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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錦衣衛裡待了那麼多年,她不提也能猜到發生了何事。甚至早在避暑山莊的時候,他
就已經知曉那個無名的真實身份。
書辭倦於開口:“這些日子有很多事,來得太突然了,光是想想便胸悶氣短,沒有胃口。”
“身體要緊,怎麼也要吃一些。”晏尋伸手輕輕釦住她脈門把了一會兒,“脈象虛浮……氣血有虧,你這樣不行的。”
饒是不喜歡沈懌,可也不願書辭因此事勞心勞神,“我帶你去看大夫,開些補藥。”
“還是算了,我連飯都吃不下,別說喝藥了。”
“正是這樣才更要看大夫。”他堅持道。
書辭由他拉著朝街上走沒兩步,迎面便瞧見沈懌靜靜地站在不遠處。
他眼神很冷淡,看不出是什麼情緒,一身風塵僕僕,滿臉憔悴,雖疲憊至極,但目光與她交匯時依然平緩溫和。
沈懌面無表情地邁開步子向這邊走來,想起那日扇他的一巴掌,書辭不自覺往後退,他目不斜視,經過她身邊時,一手拽住她胳膊,愣是從晏尋手中拎了過來。
力道很大,卻又不至於傷到她。
“王爺你……”
行至河畔僻靜處,沈懌才放開她。
看著面前的這張臉,書辭顯得很遲疑,神色躲閃地去瞧他身後的楊柳。
突然間,沈懌將她的手拿起,攤開,把一個物件輕輕放了上去。
觸感細膩,帶著微熱的體溫。
掌心裡是她最熟悉不過的藥囊,只可惜已毀得面目全非,哪怕被洗得再幹淨,也不是從前的樣子。
頭頂上傳來低啞的嗓音,沈懌輕聲說道:“我找到它了。”
他尋了一天一夜,不承想竟是在郊外撿到的。
“三七粉,白芨,茜草,你一開始放進去的,就是這三味藥,對不對?”
從西北的小鎮快馬加鞭跑了一個來回,他此時眼中佈滿了血絲。
書辭本想說話,抬眼時又莫名一怔,復低下頭,緊緊握住那個殘缺的藥囊,眉頭深鎖。
“你證明了自己是他又如何。”晏尋雙手環胸,靠在樹上,不知幾時到此的,“騙了她那麼久,看著她替你東奔西跑,為你著急,很有趣是麼?”
他冷聲說:“你只是認為這樣逗弄她好玩罷了,能有幾分真心?”就像肖雲和一樣,果然,他們二人都是一路貨色。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沈懌強壓住殺意,“不用你一個外人來插嘴。”
“我是外人,那你就是內人了?”
他笑得冷意森森:“你要這麼想也可以。”
晏尋握緊拳頭:“厚顏無恥!你分明……”正還要往下說,書辭實在是忍無可忍,“行了,夠了!”
若是在平時,見他們倆這般爭吵她必然會打圓場,可現下心亂如麻,連勸的力氣也沒有。
“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別再提了。”她垂下頭,低沉道,“無名已經死了,是我親手埋的。”
沈懌微微一愣,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她話裡的意思,剛欲上前,晏尋卻側身擋在對面。
“讓開。”他目光凌厲地掃過去。
晏尋眉峰微擰,手摁在刀鞘上,不為所動。
這一晚上已忍他頗多,奈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沈懌此刻心緒凌亂,手指微屈,出手已是殺招,又快又狠,根本來不及躲避。堪堪掐住他咽喉時,書辭像是才回神,急忙喚道:“王爺!”
沈懌的胳膊驟然一滯,動作僵在那裡。
書辭也僵在那裡,她沒料到他真的會停下來。
一時間,萬籟無聲,背後的金水河上,無數盞天燈緩緩升起,在水面倒映出一片星河。
晏尋狠狠推開他的手,神色凌厲地一掃,隨後拉起書辭,快步往回走。
與他擦肩而過,沈懌並未追上來,書辭一面走,一面又回頭,他還在站在柳樹下,餘光瞥到她,視線便漸漸轉到這邊,沉默著與她對視,眼底裡是她從未見過的神情。
街市上,言莫和紫玉還在放燈,記不清是怎麼回去的,也記不清後來發生了什麼,這幾天的事情在她腦海裡混沌得像夢一樣。
夜間躺在床上,書辭仍舊心事重重,難以入眠。
真的是他……
居然真的是他……
有太多的事實擺在面前她不能不信,可又不想去信。
無名活著,是好事。
可是無名突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