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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全福人端來兩杯盛好的合巹酒,紫玉和其他幾個丫環們在旁笑盈盈地看著。
忙了一整天,稱得上是水米未進,這口酒完全能潤喉,書辭倒是喝得挺痛快,沈懌望了她一眼,見她確確實實喝過了,這才舉杯一飲而盡。
合巹酒喝下之後,就真的是夫妻了。
“恭喜王爺,恭喜王妃!”
一屋子的人紛紛道喜。
平時面對沈懌大氣也不敢出,知道他現在新婚,一個二個開口時底氣也足了許多。
本打算讓她們出去,忽然想起府上還有一堆賓客,沈懌在書辭臉上揉了揉,站起身,“等我一會兒,去去就來。”
“嗯。”
沈懌的身份不同一般,王爺的婚宴上,勸酒的肯定不會少,只怕還要喝上一陣。作為新娘子,空著肚子又不能吃東西實在難受,書辭忙招呼紫玉把偷偷準備好的糕點拿出來,就著那壺還沒喝完的喜酒一口一口地解決飢餓。
前院裡,在肅親王尚未出現的時候,眾賓客們正相談甚歡,你一言我一語地敘舊寒暄,推杯換盞,儼然把這次酒宴當做親朋好友聚會,毫無壓力。然而當沈懌冷著臉從穿堂裡走出來時,在場的人瞬間極有默契的鴉雀無聲。
沈懌一貫不喜歡熱鬧,舉目在院內一掃,只覺得自己成親,一群不相干的人還得讓他陪著應酬喝酒,心中頓時不大痛快。
畢竟他素來赴宴都是喝三杯便走,這幫人戳在這兒不禁越看越礙眼。
沒料到大喜之日這位爺的臉色還如此陰沉。
在朝堂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群臣們很快察言觀色的明白了什麼,當即喝完三杯恭恭敬敬地告辭開溜了。
很快,在肅親王滿意的神色之下,不到戌時,滿府的賓客已經散得差不多。
書辭原以為他得忙到後半夜,還準備沐個浴的,坐在桌邊吃得正歡時,沈懌推門便進來了。
她微微一愣,體會到了他那句“去去就來”真不是隨口說說。
“你這就喝完了?”她震驚地看向窗外,“天才剛黑……”
屋裡的侍女們很識相地垂頭退了出去。
新房中轉眼便剩了他們兩個。
沈懌不緊不慢地走到桌前,隨手倒了一杯,輕咂了下,搖頭自顧言語道:“味道太淡了。”
“這種酒本來就不會太烈……”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撩袍挨著她坐下了,紅綃帳暖,映得人面桃花,妝容精緻。金光閃耀的鳳冠在燭光裡栩栩如生,在金銀華貴的點綴中,近在咫尺的肌膚愈發瑩白如玉。
真奇怪,他這麼討厭頭飾的一個人,這會兒見了竟也沒感到多排斥。
周遭縈繞著淡淡的酒香,入夜後的清涼氣息,由於他的靠近,瞬間變得旖旎而溫熱起來……
書辭垂目盯著他的眉眼,幾乎能從那雙黑爍的星眸裡看到自己的模樣。
沈懌伸出手,修長而略帶薄繭的食指輕拂過她的臉頰,灼熱的呼吸噴在腮邊,他低啞道:“挺好看的。”
不知道為什麼,書辭整張臉立馬紅了,他的指腹沿著耳垂往下滑,柔軟的唇瓣貼在那片細膩的肌膚上。
她突然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跳得尤其快,想都沒想便出聲:“等……等等!”
沈懌被她兩手撐著隔開了一定距離,眼中倒是不驚也不惱,只頗為好奇地靜等她下文。
書辭蹭一下站了起來,一本正經道:“我……我得洗個臉。”
他好笑地支著頭看她:“洗臉作甚麼?”
“這個妝畫得太濃了。”書辭指了指自己的面頰,“你都不知曉這上頭有多厚的粉,還有這個胭脂。”
沈懌認真地打量了一番,沒瞧出端倪:“會麼?我感覺挺好呀。”
“可妝會花的,花了就不好看了。”她仍在堅持。
見狀,他也不強求,很是寬宏大量地頷首:“那行,你洗吧。”
朝門外那兩個侍女打了聲招呼,不多時熱水就端了進來。
書辭挽起袖子,低頭開始卸妝,清澈的溫水中沾上了一層渾濁的脂粉,她動作放得非常慢,像是每一寸面板都仔細洗了好幾遍。
沈懌靠在床邊坐著,並不催她。
等熱水倒掉之後,書辭一身清爽地轉過頭,想了想又道:“還有……這個釵還沒取。”
她很善解人意地望著他,“會嚇到你的。”
沈懌鼻中發出一聲笑,懶洋洋地歪頭,眉峰似笑非笑地揚起,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