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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姑娘,咱們也算老相識了,這布值什麼價您心裡最清楚,我哪回坑過您?何必獅子大開口呢。”
“這怎麼能叫獅子大開口?我大開口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見過。”她搖搖頭,“我是為了你好,過年要回老家的吧?蜀中隔那麼遠,等返京估計就要到三四月了,你這料子本就不是時興的花樣,明年更難賣,別說少一吊,少兩吊你都是賺的。”
掌櫃一臉無語地看著她,書辭也不說話,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得得得……”被她盯得發毛,掌櫃無奈地收了錢,“您拿走吧,我算是服了。”
“多謝了啊。”書辭笑了笑,把布匹包好,放到紫玉的籃子裡。
掌櫃的找了錢,遞給她時滿腹的怨懟:“我說言姑娘,您不至於每年都這個時候來殺價吧,還一年殺得比一年狠。”
“過日子嘛,當然省點最好了。”
掌櫃的無語:“我和你家做生意十幾年了,當初言夫人摳銀子也是摳出了名的,前幾年還高興呢,看她在家清閒金盆洗手了,想不到如今您來接班了。”
“就知足吧,我可比我娘良心多了,要是換她來,這點銀子怎麼說也得買下你四匹布。”
“……”
正接過那把錢,其中一枚銅錢忽然順著手縫掉了下去。
書辭把剩下的往紫玉懷裡一塞,“我去撿。”
“誒,您慢點走啊。”
銅錢滴溜滴溜往外滾,從臺階上彈了兩回,最後停在一人腳邊。她跑到他身旁,還沒等低頭,那人已經彎腰拾了起來。
“謝謝啊。”
書辭道完了謝正準備伸手去拿,抬眼看到對方的臉。
因為背對著陽光,那人的五官在陰影下顯得格外猙獰,兩道劍眉肅殺而鋒利,一雙眸子不怒自威,極有氣勢。
頭頂一個晴空霹靂,好在她腦子反應快,迅速往後猛撤數步,卻不料腳後跟碰到了臺階,身形不穩,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摔得太突然,那叫一個疼。
“小姐!”紫玉挎著籃子跑出來,剛打算上前去攙書辭,冷不丁瞅見沈懌在那兒,立馬就慫了,規規矩矩站在遠處裝背景。
自己一句話還沒說,她就搞出這麼多動作來也是不容易。
沈懌琢磨著要不要去扶她,想了想還算了,手指撥著銅錢拋到空中又接住,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問道:“怎麼,我很可怕嗎?”
這種問題誰敢接話啊!
書辭趕緊把頭垂下以避免視線交流,作出一副嬌羞模樣,可煎熬的是對方耐心甚好,一時半會兒竟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
她的嬌羞表情要一直維持著實在有些臉僵,只好在肚子裡打腹稿。心道:這是要聽肯定回答還是聽否定回答?都沒個提示的,萬一說錯了,馬屁沒拍對怎麼辦?
正想著不如先誇上兩句緩解氣氛,沈懌像是玩膩了,把錢丟給她。
“下次走路當心點。”
書辭手忙腳亂地接住,等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走遠。
心裡如釋重負,她以手撐地慢悠悠的站起身,紫玉忙跑過來要扶。
“小姐,您……沒事兒吧?”
她轉過頭來指指自己的臉,“你看我這樣子像沒事麼?”
紫玉寬慰道:“還好還好,王爺只是路過。”
書辭翻了個白眼:“他要不是路過,我現在沒準兒屍首都涼了……”說完又去瞪她,“這會兒才來扶我,早些時候幹嘛去了?”
紫玉腆著臉笑:“我、我那不是在店裡收拾東西麼……”
書辭睇了她一眼,“你是為了自保吧?”
“瞧您這話說得……哎呀,不知道大小姐買香料買完沒有。”紫玉毫不生硬地岔開話題,“咱們還是去找找吧,萬一走丟了怎麼辦。”
書辭由她攙著往前走,心有餘悸地給自己順氣:“她那麼大個人了,你還擔心她走丟?怎麼沒說擔心我呢?”
她諂笑道:“這不是知道大小姐不如小姐您厲害嘛……”
金水河兩岸的買賣是最多的,白天有衣飾字畫,古玩珍寶,晚上畫舫裡唱曲兒,街頭雜耍賣藝,數不勝數。
書辭和紫玉從橋上下來,正要找言書月,抬眼就看見前面圍了一堆瞧熱鬧的路人,裡面傳出一個尖細的聲音。
“那可不行,今天一定是要送去見官的!人證物證都在,想和我耍花招?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這位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