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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京營裡當差,這次有驚無險,好在官復原職,一家子也放下心來。
適逢三月三,乃是北極佑聖真君的生辰,大梁從太祖時期起通道教,每逢這個時候百姓都會前往紫雲觀拈香啟醮,大街小巷無論男女老少皆傾城而出,車馬林林簇簇,一派生機勃勃。
有錢的閒人出門祈恩,沒錢的就在家祭禮,書辭和言書月帶著下人一大早去井裡打好清水,在院中設了個香案,酌水獻花。
於是乎滿院子瀰漫著祭祀的香燭味道,僕婢低著頭掃地,前院是沒法待了,全往後院來躲清淨。
趁著陽光好,吃過了飯,書辭把繡活兒搬出來,邊曬太陽邊做針線。
她弟弟就在遠處彎弓射靶子,靶的邊緣插滿了箭,中心基本上完好無損,甚是光滑,一個眼兒都沒有。
“二姐,我的箭快不夠用了。”言莫拉著弓回頭看她,“咱們啥時候再買一筐啊?”
“你當這是買大米呀說買就買?”書辭連眼皮都懶得抬,“你省省吧,壓根就不是那塊料。”
“不能這麼講啊。”言莫不以為然地收了弓,“我爹是武將,正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是他兒子,應該功夫比他更厲害才對。”
“你瞧瞧你這弓。”書辭頷首示意那一地殘骸,“學了一年了,還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我懷疑你是不是眼神兒不好?要不別學了,好好唸書考狀元。”
言莫很是嫌棄讀書人:“那多沒出息。”
她使眼色:“有本事再大聲點,叫娘聽見抽了你的筋。”
“抽了我的筋,不是更當不了狀元了。”
書辭無奈地看著他,轉而替他出主意:“不然咱們學劍吧?或者長槍?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的,一條路走不通就換一條嘛。”
畢竟這兩個都比較省錢。
言莫被她忽悠著覺得有點道理,擺弄起手裡的小弓,開始琢磨人生。
“阿辭。”
裡屋聽到陳氏喚她,書辭把針線塞到紫玉懷中,“娘叫我了,你自個兒想想。”
室內屏風後,花瓶裡插著一株臘梅。陳氏和言書月在榻上坐著,一個看書,一個打絡子,桌上擺了個食盒。
“娘,什麼事?”她撩起簾子。
陳氏把盒子往前推了推:“你爹今天忙,我估摸著怕是連飯都趕不上吃,你跑一趟給他送過去。”
為了維持秩序,言則一早便換好衣服出門,到午時也不見人影。
書辭接過來,點頭說好,“爹爹在什麼地方?”
“他負責的是宣武門大街,你去那邊找找看吧。”
一聽宣武門,料想溫明可能也在,言書月把手上的絡子放下,“那我也去。”
陳氏顰了顰眉,終究只是叮囑:“你們倆當心,早點回來,別貪玩。”
“知道知道。”
“可再像上次那樣惹事兒了啊。”
“明白明白”兩個人點頭如搗蒜。
自打上元后就一直悶在家裡,難得出來透透氣,三個姑娘在街上走走逛逛,出城上香的人不少,輕車駿馬很是熱鬧,找了半天終於在衚衕口見到了言則。
他正和其他幾個侍衛說話,口乾舌燥,餓得前胸貼後背,這會兒看到書辭幾人像見了救星,趕緊尋了個角落蹲坐著,開啟食盒窸窸窣窣一頓飽餐。
“爹,您慢點吃。”
言則夾起一片菜葉子往嘴裡送,“不行,一會兒我還得跑趟城西,總兵大人有差遣,要緊得很,立馬吃完就得上路了。”
身邊三兩個同僚經過,出言打趣他:“老言好福氣啊,還有閨女給送飯。”
另有個不知死活的捧了碗探頭來瞅他的伙食,“哎喲喂,紅燒肉啊!”說著伸筷子就要來夾,被言則猛力敲開。
“去去去,沒你的份兒。”
同僚調侃道:“老言,你二姑娘還沒許人家吧,要不要咱們倆親上加親?回頭我上你家提親怎麼樣。”
言則看見書辭托腮在笑,也回頭朝後面的人笑罵道:“去你的,你家那崽子長得跟猴兒似的,配得上我家姑娘嗎,也好意思。”
一群人嘻嘻哈哈,不遠處一個年輕的守衛牽來匹馬。
“言總旗,您要的馬。”
“誒,來了!”
言則扒了兩口飯把碗筷塞到紫玉懷裡,“我有差事,這就先走了。”
言書月和書辭起身,看著他爬上馬背,“爹,您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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