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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卻是一□□來:“納命來!”
趙軍紛紛招架,鳳起卻是驚道:“不許傷她!”
顧寶錚一杆長搶在手,不守只攻。
然而很快,她就失去了鳳起的蹤跡,他此時穿著兵士一樣的輕甲衣,寶兒知道他們是要活捉她,在耗費她的體力,她本來就提著這一口氣,只胡亂刺殺,卻也殺了幾個。身後的人只追趕著她往山上去,才過山腰,鳳棲的衣冠冢就在眼前,顧寶錚一摸褲腿解下了匕首來。身後也無人阻攔,她拔出匕首,扔下劍鞘,用力將匕首刺在了墳頭上面。
隨後起身,顧寶錚想著今天早上,她爹帶著他上山時,他說什麼來著。
她保留著最後的一點氣力,握緊了手中長搶,開始爬山。
誰也靠近不了她的面前,通通被她打到背後,她身上流下的血跡點點滴滴灑落在山間的石路上面,藏身在趙軍當中的鳳起不由也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顧寶錚咬著牙,開始回想,回想這兩日顧蓮池都和她說了什麼。
他惱,他怒,他笑,他對她說:“來,打死我。”
她一下就笑了出來。
前面彷彿就站著一個顧蓮池,遠遠地對著她招手。
耳邊是顧修罵顧蓮池的話,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人倫道義什麼的,她都懂。什麼為人君臣為人子女的,她也都懂,那聖旨意味著什麼,她也懂。
林十三臨死之前也說了,他之前說錯了,生死之間,還是死最大。
顧蓮池能為她死,何苦為難他?
他跪在顧修面前說的那句甘願一死,彷彿就在耳邊,顧修還問了她了,她說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以為兩個人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算了吧。
可是,她現在又在幹什麼?
她自己都不明白了,那麼喜歡他了?
爬上了領秀山的山頂,那塊大石頭上面,似乎還有早上林十三坐過的痕跡,顧寶錚回過頭來,僅剩的力氣支撐著她站直了身體。她頭疼欲裂,她眼前已經模糊。好像有一個人影奔著自己跑了過來,這個人真像是顧蓮池,長得真好看,他頭盔掉落下來,長髮飛揚了起來,他叫著寶兒,寶兒寶兒的。
她對他淡淡一笑,似乎能看見顧蓮池慍怒的臉就在眼前。
他說:“你若敢遺棄我,我就死。”
顧寶錚用最後最後的一點意識後仰,張開雙臂,倒向深谷江流。
她心說:“好哥哥,我先死為敬,你好好活著。”
一道身影也到跟前,然而他只來得及抓到掉落的一隻鞋。
和那日他的心情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宣告一下,由於河蟹原因,長(槍)都寫成長搶,這是故意的。
另外:頂天立地好姑娘們,大家不要哭。
其實我從頭哭到腳,生亦何歡死亦何懼,這父女兩個是我所有文中最喜歡的父女,沒有之一!讓我緩緩,今天沒有二更了,明天見,我還你們一個活生生的好寶兒!
第178章 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桌子上面擺放著的筆墨紙硯,都井井有條,似沒有人動過。
和這副墨寶格格不入的是一隻鞋也在旁邊,磨得起了毛的一隻鞋。
陽光透過窗邊,女人拿著一卷書,坐在桌邊。她身形嬌小,秀美的側臉上,能看見挺直的鼻樑,風韻猶存。男人一進門,看見這副景象,當即愣在了門口。
他背後的顧修,見他不動,頓時推了他一把。
走近,窗邊的李朝寧聽見動靜才是抬頭,她見他走到跟前了,輕輕把書放下,伸手讓坐。
常遠山回身坐下,一臉頹色。
他風塵僕僕趕到臨水,已有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
此時看見李朝寧靜坐窗前,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十□□年前,他已經記不清是多少年了,那時候就是這樣,她拿著書坐在窗前,他怦然心動。所有的事情都在密信當中看過了,之後他一人南下,日夜兼程一刻也不敢耽擱。
朝寧見他坐下,伸手拿過桌上的鞋,推了他的面前:“現在能找到的,只有這隻鞋。”
常遠山拿在手裡,仔細端詳。
鞋上還有乾涸的血跡,儘管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是一見到這隻鞋,還是心痛得無以復加:“她……她今年才十八呀,我還想著等她回來給她說個人家……”
朝寧垂眸,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和他分辨女兒是誰的女兒,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