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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頂之災。
莞初正無措,忽一轉念,不對啊,昨夜是臨時情急才將兄長請來,用的是齊天睿的心腹賴福兒,走的也是花園子角門。來去匆匆,一條小路,神鬼不覺。文怡卻像是親眼得見,這般巧合,除非真的是……親眼得見?夜半三更,在園子裡做什麼?遂看著她微微一笑,誠懇道,“昨兒我們爺走了之後,三爺又跟譚老闆在這兒說了幾句話方送了出去,妹妹恰巧碰著他們了?”
文怡聞言似並不驚訝,反倒笑了,笑容漫入痴怔的眸中,那光亮越發詭異,“是了,就是昨兒下晌在園子裡遠遠瞧見。早就聽聞表哥在外頭三教九流結交,果然不虛。旁人都請不來譚老闆,偏他能;不但能,還能讓他在小樓上唱堂會,落地唱書,可不稀奇?”
莞初略略一怔,昨日小樓上兄妹相見不想原來門外有耳,這耳還是來自謹仁堂,她一步一逼,如此一來躲倒不好了,便大方接道,“聽妹妹的話,十分欣賞譚老闆?”
“是,我是他的戲迷。”文怡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可那語聲卻忽地挑了起來,嬌聲道,“遂才託了表哥請他來,沒想到,我誤了,倒讓你們幾個佔了便宜,吃宴也不請我。”
“都是你表哥的不是,說要請來,偏又說你身子不適回房歇著去了。今兒妹妹又起得這麼早,可好些了?”
眼前的女子一身鴨蛋青的小薄襖兒,蔥心兒綠的褲子,襯得那白淨的肌膚水滑透亮。前兩日口中還是“我們爺”,畢恭畢敬,今兒倒“你表哥”如何如何,那份親暱嬌嗔和著臉上那嬌嬌的粉暈,好一個風流的人兒!文怡看著,不覺嘴角微微抽搐,賤人!心底恨,恨不能即刻嘬了她的肉來吃!
想表哥與她從小青梅竹馬,翰林齊府的嫡子嫡孫,又在外頭賺下大把的銀錢,新富貴重,佔盡風頭!爹爹和娘早就想要做下這門親,卻偏偏被姨丈擋了回去,說是早就有約在先。聽娘提起姨媽的心頭之恨,她只覺可笑,想那女人也是糊塗,把女兒嫁過來還不是給自己一個現世報?壓在婆婆和相公之下,豈非要受盡欺辱?
豈料,這第一面,文怡就明白了姨媽為何難以安眠,那雙清凌凌的水眸,一眼沉醉,莫說是男人,女人也難擋!再看錶哥,任是他裝得無所謂、一副風月高手的模樣,她卻一眼瞧得出這傢伙早就拜倒在媳婦的石榴裙下,哪裡還能指望他為娘出氣?
因著自己心底有事,她才懶得跟娘和姨媽說道,只嘆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魅惑了姨丈,又來勾搭表哥,一對賤人!姨媽輸了自己,輸了兒子,好不淒涼。若是換了她,絕不會就此罷休,莫說是這小賤人,定是能讓那死去的女人都嚇得從墳坑裡爬出來!
表哥定了親,她不得不死心,卻沒想到,上蒼眷顧,讓她因此見到了今生之愛。譚沐秋,一眼誤終身,從此心裡再無旁騖,連曾經十分計較的家世、地位、銀錢,都再也看不著。豈料自己這痴心一片,卻換得他冷眼相對,只道心裡已有珍愛之人。只當他是因著自己身份卑微不敢與她這千金閨秀瓜葛,恐傷心傷命,遂只要自己一心對他,總會感天動地得著他的心。
萬萬沒想到,清冷如雪的譚沐秋,竟也倒在這個小賤人懷裡!光天化日之下,在表哥的洞房樓臺之上,淚眼相對,投懷送抱,那一刻,文怡只覺自己死了,死在這女人手裡,那麼悽慘……
你奪我一次姻緣,是我的仇人;你奪我今生唯愛,我與你不共戴天!
……
“多謝嫂嫂惦記,”文怡抿嘴兒笑,“昨兒是在老太太跟前兒沒把握,空腹吃了幾盅酒,頭暈,就睡了。”
“往後要記得了,吃些東西才好飲酒。”
“是,嫂嫂教訓的是。嫂嫂,今兒我來可不是來討教訓的呢,是有求於嫂嫂。”
她撒嬌的語聲好是親近,眼中雖冷,那蒼白的臉頰上倒復了些顏色,莞初有些驚訝,“哦,是何事?”
“嫂嫂,我家雖近,不過半日的路程卻是難得來趟金陵。過幾日就要回去了,我想出去好好兒逛逛。可娘和姨媽定是不許,嫂嫂幫我說啊。”
莞初聞言掙了掙眉,“想出去玩讓你表哥帶著你去,我去說,兩位太太怎麼會讓咱們兩個出府去呢?”
“這有何難?我教給你啊。”說著文怡湊過來,親親地貼了莞初耳邊,“你跟姨媽和我娘說咱們是去看錶哥,表哥忙,難得回來,哪裡有空帶我出去?咱們去櫃上看他,看看錢莊,看看錶哥。又不在外頭逛,又是府裡的車,沒有不準的。”
“妹妹,不是我想駁你,只是,我從未往他櫃上去過,就是說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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