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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猜可就輸了啊。”
“輸什麼?”她小眉一挑,“我才不信這麼句淫話能做出什麼好謎底來!”
齊天睿嘿嘿笑個不住,“你看看,都是你的理!自己學識淺還不認,非怨題不好。”
“哼,”一句話激得她別了勁,“你是個讀書多的!那你說,你若說不出緣故來,算你輸兩回!”
“行。”
“輸三回!”
“行。”
“你說吧!”
“謎底是,《醉翁亭記》之‘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嗯??你,你這分明是……”小聲兒正是要分辨,人忽地頓住,這一句念來,再想那謎面,字面雖俗,意思到當真出來了……
“如何啊?娘子?”他抬手捏捏那粉粉的臉蛋。
“你……”
“輸了沒有啊?”
“哼,”她軟軟地哼了一聲,又趴下,“你那都是歪話,誰人能知道……”
他嘴角一彎,促狹的笑,不待她說完,一翻身將人攏在身下,“我只問你,輸了沒有?”
“……嗯。”她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
他得意,輕輕呵在她唇邊,“這回可該我了吧?”
願賭服輸,她也沒了法子,“你輕些,我受不得癢。”
他低頭,她屏了氣要受那癢,誰知腰帶竟鬆解開,她一慌忙握了他,“……要做什麼?”
“丫頭……”他埋頭抵在她耳邊,“這都多少日子了,你也不讓我親近親近。”
“你知道我不能……”
“我知道,不是要你,就想看看你,抱抱你。”
“……不是整日都抱著麼?”
“隔著這麼多衣裳呢,你就是成心折磨我。”
他的氣息熱熱地呵在她耳邊,呵得她心,一時氣息又覺短促,“不要……相公……”
她何嘗不想念鴛鴦被下那肌膚相親的懷抱……初歸時,他小心翼翼地呵護卻難掩心痛,恐懼,如影隨形,看得她心如刀攪;後來,不知怎的,他忽地不再在意,每日陪在身邊,聽琴看戲,說笑玩鬧,日子過得從未如此愜意,她慢慢地也放開了心,戀著他,日日歡暢,身子也覺著輕便了些。
可畢竟,人不能逆天,病依然一日沉似一日,菱花鏡裡,沒有了光澤,形容消瘦,面色煞白,唇泛青,眼睛大得突兀,她的模樣像老嬤嬤嘴裡的女鬼,她自己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身子弱,瘦骨嶙峋,早已不再是能惹得他按耐不住的圓潤……
“每日都在,已然是……”
“已然是怎樣?”他抬頭看著她,蹙了眉,“還能看著你的臉,我就該知足是不是?你的身子是我的,我還沒嫌,你憑什麼替我嫌?”
大眼睛裡忽地蒙了淚,“相公……”
“你還委屈?這些日子不讓我碰,不讓我給你洗,連看都都不讓看一眼,那我這個相公,還做的什麼!”
她握著他的手,小聲哀求,“相公……你就當是慣著我,依了我行不行?”
“不行!”他掙開她,“我慣了你這麼久,你慣我一次吧!”
將她抱在懷中,親吻著她的淚,“聽話,我丫頭的身子我怎能不喜歡……”
霜氣朦朧,透進窗外五彩的光,照在白玉無暇上,似一彎聖潔的月光……
她在他懷中瑟瑟發抖,他不顧,解開自己的衣衫攏了她,撇去了*,只有心頭極珍之品……
……
一夜好眠,睡得她軟軟的,暖暖和和,直到日上三竿。他把那隻金絲小鳥兒放在她床頭,啾啾地,才算把她喚醒,卻不肯睜眼,尋了他的聲音,環了他的脖頸。
光滑的手臂,不著一絲,他低頭輕輕咬咬她的耳垂,“起來,今兒咱們出去呢。”
“嗯。”
洗漱後,坐在銅鏡前,這麼寫日子,她頭一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昨兒夜裡,貼著他滾燙的身子,她也熱,彷彿那沉了的冰又逢春雨,慢慢酥軟;枯瘦的身子自己厭棄之極,卻被他捧在手心裡,含在口中,多少依戀;一時的,竟覺自己又似那嬌嬌的女兒,是他的心尖,黑暗裡,也不再顧及,放開心貼著他,親吻他,糾纏成水……
她拿起薄粉撲在臉上,小心地遮去眼下那難看的黑暈,大眼睛不再突兀,顯出他最心儀的琥珀色;水彎眉,胭脂唇,鏡子裡,她仔細地勾畫著自己,身上是他親自挑選、親手給她穿上的衣裙,她要在他手中復了從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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