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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你,我要霸著你!”她緊緊環著他的腰,瘦弱的身體細細地顫抖,“可我卻沒有力氣!我沒有力氣,相公……我不甘心!哪怕他是個騙子,哪怕他是庸醫魯莽胡亂下藥,只要他肯給我治,我就要試!即便為此死在路上,也值!”
“值什麼值??”他恨聲喝道,“你我本來時日不多,偏偏要為了這個再耗精力,這一分離……就在明日!你,你讓我怎麼辦??”
“不試一試,我死不瞑目!”
“我會跟你一起死!!”
房中突然靜,淚水奪眶而出,莞初痛哭出聲,“好,好,你跟我一起死……既是能跟我一起死,為何不讓我為了咱兩個的命去試一試……”
他埋下頭,將她緊緊地窩在心口……
自兩人重聚,從未哭得如此痛快,積沉在心裡的恐懼與不捨都化作淚水噴湧而出……
許久,她抬起頭,額頭碰到他的下巴,溼溼的,捧了他的臉頰輕輕吻著那鹹鹹的淚,她嘶啞著語聲道,“相公……這麼多年,這是頭一次聽得不一樣的診斷。我娘確實得過風疹,手臂上一直留著那時候的疤,可見將軍他果然……”
他低頭與她貼緊,抱著他顫顫的肩頭,她的心都碎了,“相公,相公,你等我回來,等我回來……”
生離死別,心如刀割,他不能言語……
我不能等,丫頭,我不能等……
……
冬日天短,五更天,天地一片漆黑。
小王爺府燈籠高懸,門庭外鋪下清冷的光。一輛四架的馬車裝著厚厚的暖簾,簾上懸著鏤空蝴蝶佩,簷上掛著晶瑩剔透的玻璃燈;後頭跟著一個藍布烏篷兩架馬車拖著各種行李。另有幾匹彪壯的馬,隨著馬下同是身型彪悍的主人悄無聲息地候著。
兩人站在臺階上,莫向南將厚厚一沓子銀票遞給賽罕,“六哥,這是天睿給的。”
賽罕接過一看,挑挑眉,“不愧是開錢莊的,都夠裝配一支探馬軍了。”
“天睿的心思都在弟妹身上,”莫向南看著那馬車,想著車廂內依依惜別之人,不覺嘆道,“六哥,你何必非讓他小夫妻分離?莫說天睿,弟妹也放不下他,弄得這般傷心。”
賽罕將銀票收入懷中,嘴角邊抿出一絲笑,“正因為如此,他更不能去。”
“哦?這是為何?”
“這丫頭病險,若要醫治定是要受些苦。若是天睿一直守在她身邊,一旦受不得,她就會心安,一命而去;有他遠遠牽扯著,她怕是還能撐得過去。”
莫向南這才了悟,點頭讚道,“六哥慮的極是。”
……
一行人馬趁著黎民黑暗悄悄離了金陵城,遠入山中。
行軍打仗之人慣於急行,卻為著這馬車的平穩不得不按下步伐。每一個時辰,賽罕就會檢視車中人一次,望聞問切,十分細緻,可那人只覺傷心捨不得她相公,淌眼抹淚兒的,看也不肯看這大夫一眼。
賽罕又一次翻身上馬,身邊護衛輕聲回報:“將軍,齊公子跟在後頭呢。”
賽罕聞言笑笑,“痴情種子不要命啊。”
原本瓦剌與大周已通商多年,只如今瓦剌與韃靼交戰,一旁的兀良哈也蠢蠢欲動,兩邊不得不又提高警戒,膽敢偷越邊界之人,亂箭射死。
“去,派兩個人繞到後頭護著他。到了邊界,把他引進來。”
“是!”
☆、第127章
……
初夏的草原,一夜雨水洗過,嶄新的綠厚厚軟軟地鋪向天邊,融入天地一線的湛藍;天空如洗,冰湖一般清澈,大朵的雲沉甸甸地飄不動,墜在起伏的小邱上,日頭映照,晶瑩雪白,在地上遮出深深淺淺的影子,綠,濃淡不均。
一眼望不頭的帳篷,懸掛著七彩的風馬旗,微風之中飄揚,依舊是凜凜的氣勢。這是瓦剌汗國的大將軍營,紮在金帳西南,統領瓦剌八萬鐵騎,督管邊疆戍邊與前線的交戰。
五月底一場惡戰,大將軍賽罕親自披掛上陣,打得韃靼直退百里有餘,卻勒住戰馬並未狠追窮寇。此時正是牧場水草豐美之時,沒有貿然前去佔領韃靼的草場,倒為瓦剌牧民們奪下水源並安心的放牧時節。
平日裡,大將軍並不直接帶兵,只做統領,營中來往多是來述職、領命的將士,營地護衛軍不足一千。此時將將起過早灶,開了飯,軍士們各司其職,營中難得地清靜。
遠遠的樹林裡忽地飛出一騎人馬,疾馳而來,滿布紅絲的眼睛帶著連夜趕路的疲乏,更帶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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