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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怕不夠暖和,另添了一隻暖爐。
原本在素芳苑都是夜裡沐浴,他不忙時就總是一起,戲耍逗弄,總要耽擱得一次一次換水到水涼了為止。
如今,不能夠了……
心力難撐,她沐浴一次要好久,再後來,沒有艾葉兒已經不能把自己洗乾淨了。怕他擔心,總是在他回來前就都收拾好。
半後晌,外頭日頭淡,房中霧氣冉冉,溫暖如春。莞初頭歪在浴桶邊,蒸在一片白霧中,看著不遠處冬季屏上白雪覆蓋的松林,一隻飛翔的鳥兒,清冷,高卓。眯了眼,虛軟的身體彷彿附上那鳥兒的翅膀上,淨白天地,自由自在……
越飛越高,越飛越遠,飛到那繁雜的西城大街,幾回盤旋……
心跳,弱得似那琴絃餘韻的顫音,熱熱的水汽中慢慢地波動,慢慢消失,忽地心慌,胸口一股悶濁,握了桶壁努力撐起來,將將趴在桶沿,背一弓,口中終是湧上那腥鹹的熱。
身子軟軟地趴著,目光怔怔地,看著雪白的手巾上黑紅的汙漬……
屏風處有了腳步聲,無力抬頭,趴在桶沿上抬眼,人已近前。不及她遮掩,他俯下身,輕輕地從那僵硬的小手中拽出手巾,低頭仔細地擦著唇邊的血跡。
這麼近,像洞房那日沾了水給她擦洗,只是這一回,他沒有皺眉頭,那重見光明的眼睛裡盛不下的溫柔,毫無遮攔地落在她眼中,彷彿那汙濁的血跡只是牢中她口邊香甜的酒漬;手輕柔,柔得她幾乎覺不出,心受不得,怦怦跳了幾下,慌張無力……
從未在他面前嘔過血,他卻這麼平靜,靜得她悄悄地把那想遮掩的尷尬都放了下來。他起身,從一旁的小茶桌上倒了水遞在她口邊,就著他的手漱了口,莞初方輕聲問,“你今兒怎的回來這麼早?”
“都安置好了。”
浴房熱,他擱了茶盅,隨手把自己的外袍脫下扔在了架子上,又解開中衣的領口,回身坐在浴桶邊的圓凳上,挽起袖子,大手輕輕攏著她半潮的發,“來,躺好。”
“相公,我自己能洗……”
“嗯。”他一邊應著,一邊將手伸進水中握了她的肩穩穩地轉過來,墊了厚厚的手巾,將她安置躺下,低頭膩在她耳邊,“想你呢,讓我來。”
“相公……”
“聽話。”
他坐在浴桶邊,兩臂攏在她頭兩側,人便攏在懷中。大手第一次解女人的髮髻,雖說結得松,卻一時不得章法,他倒不臊得慌,低頭,看得好是仔細。
枕在桶沿兒上,他的臉這麼近,她稍稍一抬下巴就能親到他;解了腰帶的中衣兒鬆鬆地落在她的脖頸處,領口裡飄來他身子的溫暖,男人的味道,她小心地嗅著,那熱水蒸起的心慌慢慢平復,口鼻中只有他……
髮髻解開,他小心地攏順,發柔細,男人的指頭粗,兩廂纏繞,弄得她癢癢,看他的神情像是在裕安祥做著最關鍵的帳,她有些痴。
仔細著再沒有打結之處這才放入水盆中,他撩了水輕輕揉洗。原先,她給他洗,手小,攏男人粗壯的發有些忙亂;如今,他給她洗,大手一把就能握住,許是他常頭痛最知道那頭上的經絡,力道輕重緩急拿捏得那麼舒服,揉得她迷迷糊糊的,氣息輕輕呵在她臉上,眯了眼,他的味道里攙進了花露的薄荷清香,那麼適宜……
洗好頭,握幹,他攏了攏開始給她盤發,溼發難纏,怕弄痛她,笨拙的大手左右不得法。她抿嘴兒笑,任他一個人折騰,好一會兒才盤起來,紮好簪子,他歪頭看,小臉被水汽蒸得白裡透紅,髮髻壘在頭頂,額頭露了出來,像只嫩嫩出水的小蓮蓬,他笑了,滿意地捏捏她的臉蛋。
撤了水盆,他蹲下//身,袖子挽到肩膀處,手臂全部伸入水中,從身後攏著她。順著那瘦得凸顯的鎖骨,輕輕揉捏浴湯下雪白的胴//體。
她低頭握了他的手,“相公……”
“聽話。”
唇咬在耳邊,這兩個字沉在喉中,那麼膩,像他兩個夜裡纏//綿,好是享受。她猶豫著,他不急,輕輕蹭在她溼溼的耳垂邊,等著,等到那小手慢慢地放開,大手這才探下去,拿了手巾給她擦洗。
清清花香的浴湯裡,任自己的無力握在他手中,毫無遮攔,無處躲藏,心被大手揉得粉碎,她悄悄閉了眼睛,鎖住淚水……
……
擦身子,怕她著涼,一直將人攏在懷中,她虛軟得站不住,沾得他胸前一片溼漉漉的。手巾烘得熱熱的,身子擦乾,他往衣架子上尋衣裳,抬眼看,都是他的裡衣。自分別,她夜裡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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