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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送回去!往後膽敢再往素芳苑踏一步,我打折你的腿!!”
“……是。”
門板狠狠一震,他走了,天悅看著那半天都還在顫的門栓,兩肩一落,好是頹喪,“莞初……”
莞初聞言,回身,清凌凌的水眸好是驚喜,“天悅,天悅,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你二哥的琴了嗎?我聽過這麼多琴,從未如此痛快呢!”
天悅頭一懵,看著眼前人,“你……”
“太好了!比我想的還要好!”小聲兒興起,壓也壓不住地發顫,“你看著了麼?你聽著了麼?你二哥這麼多年從未如此!是你把他喚了回來,你就是他丟下的這些年!你是他的知音,是他的子期!你就是他的雲逸啊!天悅!”
天悅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匪夷所思,不覺驚道,“莞初!”
“嗯?”
“你,你沒看見我二哥發多大的火麼??!”天悅啞著聲,恨道,“都是你的鬼主意!我今兒晚上就得走了!!”
“往哪兒去?哪兒也不去!”莞初一把握了他,兩眼放光,“你等著吧!你二哥定是為你保駕護航,助你名揚天下!”
“你,你說什麼呢?”天悅實在是不能信,“他都氣死了!不打死我已是不易了,還助我呢,他為何啊??”
“因為啊,”莞初聞言抿嘴兒笑,得意道,“他就是什麼都慣著我!你等著瞧吧!”
☆、第109章
……
起了更,白天的暑氣才算散了些,賞花樓前後大開著窗,一面正對著湖邊荷塘,另一面圍攏在一片假山竹林之中,淡淡竹風換過荷葉清新,拂著水綠輕紗輕輕翻動,隨風漾起波紋,滿眼清涼;小樓得趣,比青磚灰瓦捂個嚴實的正房正院要適宜得多。
齊府中四季備有冰窖,各房裡鎮的冰都從公中分配。素芳苑不便逾例,多少分得些齊天睿吩咐都鎮在了樓下,另有私宅每天送來冰盒子儲在小廚房,冰碴子鎮了水果、酪子,淹在水晶缸裡,擺在樓上各處高几,省了薰香,一屋子清甜涼爽。
晴了一日,曬了一日,此刻夜空清靜,滿布星斗,點點閃爍落在樹梢頭,透過薄薄的茜紗窗灑進房中,更覺清涼。桌上沒有點晃眼的玻璃燈,只是兩盞落淚的小燭,燭光柔柔,綿月在桌旁做著針線,不時抬頭看著對面的人。
將將沐浴,一身清香,溼漉漉的發絞過之後依然帶著潮氣,順著肩頭披下,浸了水的髮色越深襯得小臉更若那細瓷白玉、透出水漬的光來,低著頭,專心地看著面前的曲譜,只能看到絨絨的雙睫和那翹翹的小鼻頭,燭光裡,晶瑩剔透。手邊是一小碗冰酪子,時不時地就要吃一口,眼睛不離譜子,嘴巴也不停。
綿月看著好是有趣,嘴角邊卻抿不出一絲笑容……前些日子姑娘終是與葉公子相見,不知說了什麼,回來臉色越發蒼白,一個人呆坐帳中好久。沒看到她哭,可再見時,臉上的淚痕卻是瞞不了人。那小丸藥她依舊是一時吃,一時不吃,算不準究竟是怎樣,唯一好在總算肯聽勸喝下公子開給她的湯藥,只不過,都是小藥爐自己熬,主僕二人心照不宣,莫說是二爺,就是樓下私宅帶過來的僕婦們都不曾看到。
如今的她早已沒有力氣上綢子,可將養了幾日,臉上總算有了些顏色。原先是應著公子的差遣來服侍她,大半年過去,早已不見主僕生分,不覺就真心疼這女孩兒,看著她精精神神地活著,每日還是樂呵呵的,那病就像是纏在了綿月的心裡,沉得有些受不住……
三日前趁著閔夫人被姨太太請了一道往廟裡還願,姑娘偷偷跑了出去,說是用了午飯就回來,結果直到傍晚才見了人,一臉紅撲撲的、額頭還掙著小汗,那模樣看著倒像是喜歡,可那一晚,二爺沒回來。
之後連著兩夜都是如此。原先二爺不回來,姑娘定是要三番五次地囑咐:給爺留著院門,小廚房莫封火。心思掛念,鬱鬱寡歡。可這一回,像是沒事人似的,洗的清清爽爽地坐在桌旁,就著那清涼的水果香,只管專心她的譜子。時而疾書,時而呆怔,將那把舊胡琴攬在懷中,不奏,也不放,像是曾經的曲子都刻在琴身上,手指輕輕地撫過,反反覆覆,最後竟是淚流滿面。以為她傷心,綿月正要勸,才見那嘴角邊,小渦兒彎彎,含著笑……
“姑娘,這酪子太涼了,別再吃了。”
“嗯?”莞初抬起頭,咂咂嘴,“哦,就是,嘴都冰得發麻了。”
莞初聽話地擱了那碗酪子,溫水漱漱口,又看琴譜……
孃胎裡聽曲,五歲捻譜,見識過技藝高超的曲者,聽過多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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