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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低下頭,把自己頭上的烏紗帽摘了下來。
李定宸卻沒有當場發作的意思,抬了抬下巴道,“入列吧。”至於之後除官的過程,自然有他的上司和吏部過問,卻不需要在這金鑾殿上仔細議論。
那官員不由愣住,就是其他人心中也暗暗納罕。
李定宸的脾氣又急又烈,多數時候想到什麼,那必然要當場弄出個所以然來,絕沒有忍耐的道理。這官員已經惡了他,又不是什麼緊要人物動不得,這會兒叫人拖下去,連求情的都不會有,但他居然沒有這麼做。
見眾人面色古怪,李定宸自然不會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看了眾人一眼,站起身負手道,“他有失當之處,自然有上官和有司依照規定處置。朕雖然年輕,比不得先代英烈,卻也不是一一己私心好惡用人者,諸卿切記。”
朝臣們還能說什麼,只能恭恭敬敬的應下來,同時還要恭維他,“陛下聖明!”
誰能想到,不知不覺之間,那個性情暴烈的小皇帝,竟也有了這樣的城府呢?
許多官員經過這件事,像是又重新認識了他,意識到皇位上坐著的,並不是能隨意糊弄的少年人,而是一位真正的君王。這個發現讓他們心下凜然,面上的態度自然越發恭敬。
李定宸見無人反駁,這才又道,“出了這種意外,朕與諸卿皆十分心痛。但若有人想借機生事,朕也同樣不會姑息!馬球賽一向是戶部督辦,如今出了事,自然也交由戶部去查明。之後撫卹安民之事,也當具折上奏。待商量妥當,就張貼出去,讓京城百姓都知曉。”頓了頓,見沒人開口,又道,“若無人有異議,就照此辦理吧。”
自然不會有人在這時候站出來反對,戶部官員出列應下此事,暫且將這個問題揭了過去。
下了朝,李定宸自覺今日的處置十分恰當,心下自然生出幾分自傲。他本來是迫不及待的想跟越羅分享一下,讓她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有了為君的威嚴,然而這種事自然是不好在越羅勉強自誇的,不說十分令人羞恥,說服力也不那麼強。
到謹身殿休息更衣時,他不由有些躊躇。
張德見狀,便上前問,“皇爺,可是要回太平宮?”
小皇子才剛滿月,身上還有一些生產時造成的紅色未褪,但臉已經長開了,身體也十分壯實,小胳膊小腿砸到人的時候還有些疼,十分討人喜歡。如今陛下已經習慣了一下朝就先回去看看皇后和皇子,然後再到前頭來批摺子。
李定宸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皇后在做什麼?”
“馬上就過年了,怕是正忙著。”張德道。
坐了一個月的月子,雖然有太后娘娘看著,但宮務到底累積了好些,須得一一處置。大年下本來就是最忙的時候,兩相疊加,出了月子之後,越羅便一直很忙。
李定宸點點頭,看著他道,“那你先去報個信。”
張德微微一愣,然後才點頭應是。李定宸對他這個反應不滿意,又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朕讓你先去給皇后報個信,聽明白了嗎?”
這句話自然是聽明白了的。但張德知道,皇帝既然特特重複了一遍,那這話就不能當做表面上這麼聽。必然是陛下的意思,他還未盡數領悟。所以他沒有立刻應下,而是低頭思索。
皇后娘娘與皇爺一起住在太平宮,日常同起同臥,親密非常,這份恩寵,是歷朝歷代都沒有過的。二人之間的相處,叫張德來說,不像帝后,倒更似民間夫妻。因而皇爺平日裡進出,也不過是叫人吩咐一聲,從來不講這些君臣之禮。今日偏要費這個功夫,卻是為何?
張德心下隱約摸到了一點兒門道,他心下納罕,面上卻不敢露出來,悄悄擦了一把汗,低頭道,“奴婢聽明白了,這就去報信,若是娘娘問起前朝的事來,必定知無不言。”
就是皇后不問,也要主動找機會說出來。
其實不就是想在娘娘面前顯擺一下自己麼,何至於如此小心?
於是到了太平宮,皇后才問起前頭早朝幾時散的,他便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今日早朝上的事都說了一遍,而後道,“陛下那裡有一點事絆住了,讓老奴先來稟報一聲,以免娘娘掛心。”
越羅臉上帶著笑意,點頭道,“張總管辛苦,跟著丫頭們下去喝一盞茶,暖暖身子吧。”
她比張德更快的領悟到了李定宸的意思。
皇帝大了,知道要面子了,偏又還有一點小孩子心性,想聽人誇他。這麼一來,可不就顯得彆扭了?還要用這種方式變著法兒的提醒自己,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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