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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她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願意這樣。”
她的神容似在隱忍著什麼,眼底若幻動著深淵裡的冷光;然而說出口的,卻偏偏是這樣一句奇怪的話。柳斜橋側首望她,竟望不清她的底細,一時間,猶疑著止住了步子。
徐斂眉抓緊了他的手,閉著眼,用盡所有力氣一般,一分分往上,在長袖底下撫摸過去,他的手臂雖瘦但結實,筋脈都在她的手下發顫——
他的面色終於變了,盯著她的眼神裡彷彿波動著千萬種感情:“您會後悔的。”
“不會。”她冷冷地反駁。
他看了她許久,卻覺此刻的她是如此遙遠,明明肌膚相貼,她卻像是把所有的藩籬都豎了起來,所有的刺都張了開來,這個樣子的她就如一條神秘的河流,他不知底下湧動著什麼,也不知最終她將去往何方。
可是卻令他心癢難耐。
徐斂眉上前一步,低著頭,兩隻手生硬地抽開了他的衣帶。
她發現他仍將那一塊金鳳玉佩佩在腰間,衣帶一鬆,那玉便懸了下來,像一輪孤零零的月亮,哐啷落了地。
好像終於不能忍受了一般,他突然攬住她往自己身上一帶,她皺眉“嗯”了一聲,手臂抵在了他的胸膛。
他一隻手摟緊她的腰,另一隻手沿著她的脊椎骨撫摸上去,指尖微微發顫,好像能穿破她的肌膚直刺入她的心臟。她正低著頭,後頸露出一個微妙而誘人的弧度,她的手慢慢地探進了他微敞開的衣襟。
一片平滑的肌理上,她的指尖所觸碰之處都會微妙地收縮一下。
兩個人,什麼話也沒有說,目光也沒有對視,只好像達成了一種各懷鬼胎的默契,在這燭光明滅的秋夜裡,在一條不能望返的河流上,無聲無息地溯回。
“在他的左胸下三寸,有一塊月亮樣的胎記……”那宮人抽抽搭搭的聲音盤旋在空氣中。
她的手掌覆在了他的胸膛,輕輕碾過尖端。他微微嘶了口氣,她終於抬起頭來凝視著他。
她從認識他起,便從來不敢想象這個男人脫光衣服的樣子。
他正低著頭看她,目光回覆了平淡的從容,甚至有了些笑影。他好像——他好像因為她的觸碰而快樂著。
她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縱容自己,更沒有想到在這一刻他會是這樣近乎溫柔的表情,他認真地凝注著她,就好像凝注著他在這世上僅剩的最後的珍寶。她的心頭突然慌亂,像是手心底那沉穩的心跳傳到她的身體裡就變了速,她的臉燒起來的前一刻,她驀然抽出了手後退一步。
他衣襟大敞著,鎖骨下一小半光潔的胸膛在燭火映照下顯得微紅,他頗有些無辜地看著她如此不負責任地抽身而退,鼻間的喘息清晰可聞。
一瞬間,她不敢面對他如此複雜的神色,就好像自己辜負了他什麼一樣,內心裡莫名升上一種不安之感。她倉促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喉嚨乾啞:“去……去洗洗吧。”
他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夏末秋初的寒意從腳底襲了上來。他安靜地攏好衣襟,禮貌地欠了欠身,掀簾而去。
***
待柳斜橋從浴房出來,臥室裡已只留了一盞小小豆燈。他走到床邊,徐斂眉已睡下,側身向內而臥,給他留出了一個枕頭和一大半的餘裕。
他坐下來,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頭髮。她似乎連頭髮尖都在顫抖。他不再說什麼,吹熄最後一點燈光,也就這樣躺了下來。
黑暗之中,她感覺到他的背脊貼著自己的。這大約並非因為床小,而只是出於汲取溫暖的本能。她的牙齒已將嘴唇咬得發白。她閉上了眼睛。
(二)
“你在玩什麼?”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走到了她的面前,低下腦袋好奇地看著她的地盤。
她連忙伸雙臂護住了,大聲喊道:“你走開,走開!不要踩壞我的沙盤!”
小男孩雖然一身華貴的衣裝,卻是很有禮貌的。他連忙道著歉往後退了幾步,再抬頭看,那砂礫上原來畫了一幅巨大的——
“這是地圖嗎?”他又忍不住發問。
“這是沙盤!”她糾正,“是打仗用的沙盤!”
“喔。”他裝作聽懂地點點頭,又去看那地圖。看了半晌,他發覺不對:“南吳國在哪裡?”
她懵懵懂懂抬起頭,“什麼?”
“南吳國!”他有些生氣了,“你怎麼能漏了南吳國!”
“什麼南吳國?”她卻沒聽說過,但她很感興趣,“在哪裡?你告訴我,我把它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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