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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振業轉身見二山走出來,這幾天大家都在議論這個凌出,有人打聽到他的出身,竟然只是某個鄉下地方客棧裡跑堂的,可是這樣的人,是怎麼和皇帝相遇,甚至皇九五之尊的皇帝記住他?
“凌出,我們一起走嗎?”畢振業開口邀請,“今日我的家人,沒有來接。”
二山淡淡一笑:“似乎不順路。”
畢振業看了看前路,道:“不礙事,走到前面那一段再說,興許他們就來了,站在這裡等,怪沒意思的。”
兩人同行,其他學生都看在眼裡,畢振業乃丞相之子,家世顯赫,他是以國子監監生的身份參加鄉試,與二山這些需考中秀才才有資格入試的不一樣。
甚至於,他不參加科舉,在將來也能依靠家世背景在朝中拜個一官半職,只是畢丞相不願兒子做個尸位素餐的庸碌之人,便要他自行在科舉中錘鍊。
如此身份,旁人豈敢輕易攀附,即便好些人已經投身在丞相門下,也不敢與畢振業稱兄道弟,而凌出這個鄉下地方來的跑堂小子,竟然敢和畢公子同行。
“那日皇上駕到,點撥你一二。”畢振業和氣地問道,“你是幾時得見天顏的?”
“忘了。”二山神情淡泊,“那是天家的事。”
畢振業明白,說白了,也是皇帝個人的事,皇帝一定不想別人多打聽他私下的行動,凌出有責任保密。
“凌出,你是從哪裡來的,在京中可有家人?”畢振業道,“若是獨自一人,不如到我家中小住,日後我們可一同來上學,一起溫習功課。”
二山剛要回答,只見熟悉的馬車飛馳而來。
馬車停穩,有漂亮的姑娘從車上跳下,衣衫鮮亮,在這蕭瑟深秋裡綻開明媚之色。
她神采飛揚,行動活潑,翩若蝴蝶般朝畢振業飛來,歡喜地說:“哥,我回來啦,一回來,我就來接你了。”
畢振業含笑:“休得無禮,怎好在哥哥的同窗面前失禮。”
小姑娘忙斂衽行禮,規規矩矩地福了一福:“公子有禮。”
而後便挽起哥哥的臂膀,眉飛色舞地說:“哥哥,我好想你。”
“舍妹寒汐,年幼不懂事,還望你不要見怪。”畢振業和氣地說,“今日家中長輩禮佛歸來,不能在家中招待你,明日散學時,可願到家中飲一杯茶,我們好一起探討些文章。”
凌出抬起頭,算是答應了,目光落在畢寒汐的臉上,明眸皓齒的姑娘卻是一怔,目光定定地鎖在他的臉上。
“寒汐,不得無禮。”畢振業責備道,“怎好這樣盯著凌公子看?”
寒汐醒過神來,收斂了目光,待哥哥與她一道上了馬車,馬車漸行漸遠,她遠遠望見走在路邊的凌出,才問:“哥哥,那位公子是誰?”
畢振業道:“也是今屆鄉試的解元。”
寒汐問:“世家子弟?”
哥哥搖頭道:“出身微寒。”
畢寒汐想了想,笑道:“那就奇怪了,我還以為在哪家大宅裡見過他,彷彿似曾相識。”
連畢振業也說:“他樣貌堂堂,學裡穿一樣的服制,看起來絲毫不像寒門出身。要緊的是,皇上與他有故交,我已稟告父親,父親要我多多留心他。”
這些男人間的廟堂之事,寒汐便不管了,只是方才一眼,猛地闖入心裡去。
自然不是什麼少女懷春情竇初開的悸動,而是深深覺得,這個人像是在哪裡見到過。
不錯,他們是見過的。
二山離開家時,畢寒汐已經三歲,但就連二山也記不清小妹的模樣,畢寒汐必然記不得他。彼時她堪堪三歲,何來的記憶,十幾年後兄妹之間俱是樣貌大變,連畢振業都不記得他了不是嗎。
他們的身體裡,留著同一個父親的血,各自有著各自的母親。
二山回到他在京中居住的客棧,掌櫃的給他一個碩大的包袱,是從白沙鎮來的,他回到房中一一展開,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還有厚厚的信。
連憶字跡娟秀,小晚笨拙僵硬,掌櫃的每一筆都蒼勁有力,而彪叔給他畫了張畫。
二山笑了,他的家人,在白沙鎮,而丞相府裡,只有仇人。
且說連憶在客棧小住幾日後,還是要回黎州府去,因路途遙遠,一早便要出門。
是日晴好,彪叔套了馬車,他說順便去黎州府採辦些好食材,給小晚補身體,這會兒便要動身了。
眾人在門前告別,小晚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