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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拂上前去給蘇芩掖被。
蘇芩團著被褥,睡得粉腮紅暈盡顯,粉膩酥融,嬌豔欲滴。
蘇三姑娘的美名,整個江陵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及笄後,這求親的人就踏破了門檻。連陳皇后都有意結親,時常派二皇子多走動。
有心人都知道,這是陳皇后在拉攏蘇家,可在紅拂看來,那位二皇子對她們家姑娘,可是動了真情的。那副滿心滿眼、非卿不娶的模樣,分明是被她們姑娘迷了心智了。
畢竟像她們姑娘這樣神仙妃子般的容貌,哪個男人瞧了不心動。
如今大明,皇帝有三子,分別為陳皇后所生二皇子,鄭貴妃所生大皇子,李貴妃所生三皇子。但三皇子只是一十歲孩童,這太子還得從二皇子和大皇子中間選。
在紅拂看來,若三姑娘真嫁給了二皇子,日後二皇子登基,她家姑娘就是皇后了。
“紅拂。”綠蕪手裡提著一個小掐絲盒子,站在珠簾後朝紅拂招手。
“小廚房新做的桂花糖蒸慄粉糕,姑娘吩咐說,她沒醒的話,就咱們分了吃,別給李嬤嬤瞧見了。”
“哎。”紅拂喜滋滋應了,跟綠蕪貓著腰出暖閣,躲到一旁抱廈內。
……
前頭花廳內,皆是女眷,擺了十幾席。
老太太歪在榻上,穿一件薑黃色纏枝褙子,裡頭是一件象牙色交領中衣,下頭是一條赤金撒花緞面蔽膝薑黃底子馬面裙,身旁跪著大丫鬟冬梅,正拿美人拳替她捶腿。
榻旁有一席,坐著大夫人、二夫人及三夫人,還有二姑娘蘇霽琴及哥兒蘇浦澤。
作為蘇家兩輩內,至今為止唯一的一個男丁,蘇浦澤自是十分受老太太喜愛。
“澤哥兒,過來老祖宗這邊。”
蘇浦澤穿一件秋香色盤錦雪褂子,下頭是一雙鹿皮靴,小臉帶肉,玉面滾圓。他挺著小身板給老太太行了一禮,然後才一板一眼的坐了上去。
“姀姀呢?”老太太給蘇浦澤夾了個松瓤鵝油卷,突然想起蘇芩。
姀姀是蘇芩的小名,取嫻靜淑雅之意。只可惜,小時的蘇芩像極了她那祖父,專橫霸道,又嬌氣的緊。但凡有一點子不如意,便能鬧個天翻地覆。直至大了,性子才收斂些,不過依舊嬌的厲害。
“怕是還在暖閣裡頭睡著呢。”大夫人笑著開口。
大夫人秦氏穿一件蔥綠盤金彩繡面裙,梳高髻,黛眉明眸,瞧著是一副溫婉和善模樣。雖三十好幾,但一點不顯老態,想來年輕時,該是何等風姿豔豔,才能生得蘇芩這樣相貌的女兒。
“那個嬌嬌兒,每到冬日,就跟那冬眠的烏龜似得懶怠動彈,連帶著四姐兒都學了她那嬌模樣。”老太太笑著調侃。
“還不是老祖宗和老太爺偏寵。”二夫人顧氏坐在大夫人秦氏身旁,穿一件桃紅百子刻絲銀鼠襖,衣著華貴,雲鬢高聳,柳眉鳳眼,妝面精緻,說話時語氣微酸。
二姑娘蘇霽琴動了動玉箸,斂眉垂目,並不言語。
三夫人張氏則連玉箸都沒動,她穿一件青緞灰鼠褂坐在最靠外,模樣端雅賢惠,臉上竟連一點胭脂都未上。
“老太爺怎麼還沒回來?”氣氛微凝,秦氏笑著岔開話題。
“怕是又在宮裡吃酒了。”老太太擺手,不甚在意。
……
外頭大堂,大老爺並二老爺正在與眾門客賞燈吃酒。
笙歌聒耳,錦繡盈眸。
“二爺,我聽說近日徐玠那門生很是了不得啊。小小年紀不僅奪了夏達次輔的名頭,看著如今架勢,怕是那首輔之名都要被他收入囊中了。”
“胡言,雌黃小兒,哪裡比得父親。”二老爺蘇攢吃的滿面通紅,斜睨那人一眼,“若不是徐玠搗亂,那陸霽斐怎能升任次輔。想當年,這徐玠就是父親手下敗將,如今教出個陸霽斐來,還不是被父親壓上一頭。”
徐玠與蘇龔,鬥了一輩子。教出來的門生也皆是勢不兩立。
徐家打頭的陸霽斐,蘇家打頭的夏達,皆是江陵城內翹楚。而直至兩年前,兩人才頭一次面對面,爭鋒相對。
那次對決,轟動朝野,激烈程度堪比當年徐玠與蘇龔爭奪首輔之戰。
結果是,陸霽斐奪得次輔之位,夏達屈居之下,但也升至禮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入參機務。
一旁大老爺蘇博聽聞蘇攢之語,嘆息一聲。
陸霽斐,字少恭。年十八中進士,任吏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現遷任內閣次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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