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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芩被唬了一跳,趕緊抱著腦袋,偷偷露出一隻眼。這廝不會是要打她吧?
指骨分明的手指撥開小姑娘垂在左肩處的青絲長髮,往後一撥,露出那隻光溜溜的小耳朵。
果然不見了珍珠耳璫。
男人抬手,掐住那點白玉耳垂,將珍珠耳璫嵌進去。
小姑娘的耳垂軟綿綿的白皙,捏在指尖,透著微涼。
簷下,清風慢雨。俊美如儔的男子撐著一柄油紙傘,面前是一位如花般嬌媚的女子。女子臊紅著臉,微微抬眸,鴉羽色的眼睫輕顫,清澈的眼眸中印出男子的面容,夾雜著簌簌落雨,似隔了層雨簾般的多了半分朦朧。
簷下不遮雨,蘇芩只站了半刻就被打溼了裙裾。
男人側身,將人擋在自己身後,正對上徐柔看過來的視線。
徐柔張了張嘴,幾句話在舌尖一滾,最後只吐出一句,“多年不見,可安好?”
男人點頭,聲音清晰,透著疏離,“安好。”
蘇芩從男人身後探出半個小腦袋,嬌笑道:“徐姑娘是怎麼認識世子爺的?”
徐柔抿唇笑了笑,手裡的紙傘依舊在滴水。“自小相識,也算是青梅竹馬吧。”
“哦~”蘇芩拖長音,意味深長的看向斐濟。“世子爺自小在古蒙長大,徐姑娘難不成是去古蒙養的病?”
徐柔抿唇,沒有接話。
男人垂眸,對上小姑娘那張鼓起的面頰。
真是可愛。
庭院內,書童冒著雨奔過來。
“徐先生有請。”
斐濟率先轉身,領著蘇芩,撐傘往書房去。
徐柔撐開自己的傘,跟在兩人身後,也入了書房。
書房內,徐玠正盤腿坐在炕上吃茶,面前擺著一案棋局,看模樣,像是在自弈。
“祖父怎麼還沒解開這殘局嗎?”徐柔將手裡的傘置在戶牖處,上前替徐玠倒茶。
徐玠撫著鬍鬚,搖頭。
蘇芩踮腳看一眼,發現那棋案上擺著的,原來果真是一副殘局。
徐玠側眸,看向站在戶牖處的斐濟和蘇芩,聲音略蒼老的從裡頭傳出來道:“老夫知曉蘇三姑娘要問什麼,此事恕老夫無可奉告。”
蘇芩蹙眉,一提裙,一擺袖,便進了屋子。
“我手裡有徐老先生想要的東西。”
徐玠繼續搖頭,“此物不要也罷。”
蘇芩的蛾眉蹙的更深。感情她寶貝似的捏在手裡那麼久的東西,在旁人眼裡竟分文不值?
斐濟不要就罷了,如今人家是項城郡王世子,自然看不上區區一個郴王。但徐玠不要就有些怪了,陸霽斐一去,這徐派群龍無首,可還等著他這個老主子繼續出山,去發揚光大呢。
徐柔看一眼蘇芩,突然開口道:“祖父時常煩惱這殘局。不若這樣吧,若蘇三姑娘能解得這殘局,祖父便應了蘇三姑娘所求。祖父覺得如何?”
徐玠抬眸看一眼神色執拗的蘇芩,想起蘇龔那個牛脾氣,點頭道:“好。”這是知道蘇芩解不開,只是用了一道緩兵之計而已。
蘇芩雖對徐柔隨意的替自己出主意有些不喜,但如今也只有用這法子一試了。畢竟徐玠這老頭,軟硬不吃,卻重諾。
若自己真能解得殘局,他勢必得告訴她祖父的死因。
第81章
為了解這副殘局; 蘇芩便索性在徐府賴了下來。與她一同賴下來的,還有斐濟。
四月節; 清明斷雪,穀雨斷霜; 雨生百穀,萍始生。
綿雨淅淅瀝瀝的落個不停,蘇芩身穿藕荷色外衫; 撐著下顎靠在緞面靠枕上; 雙眸一動不動的盯著面前的殘局。
蘇芩的棋藝,並未得蘇龔真傳; 至此; 她對這副連徐玠都解不開的殘局一籌莫展。
屋內槅扇半開,紗制的綠糊窗上掛著蘆簾,側邊拴著驅蟲的艾草。遠遠能看到那自房廊處行過來的男人。
穿長袍,束玉冠,外罩一件緞面靛青色披風。披風被細雨打溼; 能清楚看到上頭殘留下來的點點痕跡; 溼漉漉一塊; 印出深色靛青。
“吱呀”一聲; 房門被開啟,男人撩袍跨步進來; 腳上溼漉漉的帶著渾泥水。青山自櫃中取出新鞋,替斐濟換上,然後又幫人褪下披風; 掛到木施上。
斐濟轉身入屏風,淨手洗漱。
清晰的水滴聲與外頭的雨聲混雜在一處,滴滴答答的沒個消停。
蘇芩的眉蹙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