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第3/4 頁)

失去靈魂的木偶抱著鬱印尋冰冷的身體向前走去。步宵羽的心臟生生髮疼，他的視線一直定格在風凌玉的身上，緊跟其後不發一語。

風凌玉一直尋到一處風景宜人的山頭，他跪在地上，一點一點的為鬱印尋刨一座墳墓，這是他最後僅能為他做的事情。

為什麼？為什麼他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竟是為他親手刨一座孤冢？多麼可悲啊！風凌玉痴笑著，淚水不斷的滑落。

“如果……你沒有遇見我，如果……我們沒有再次相遇，如果……我能夠早一點回應你的感情，也許你不會那麼痛苦。”

“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我根本就不值得你付出這麼多，甚至是賠上自己的性命，鬱印尋，真的不值得，不值得啊……”

直到風凌玉的雙手磨破皮，鮮血淋漓，看他固執的依舊用手繼續刨著身前的土壤，顧謙辭再也無法看下去，他抓過他的手，“凌玉……別這樣折磨自己，你的手會廢掉的！”

“那就讓我的手廢掉吧……，我欠他的。”風凌玉掙開顧謙辭的手繼續手中殘忍的行為。

“那好，我幫你！”說著顧謙辭也跟著蹲下身和風凌玉一起用手挖掘著這座新冢。步宵羽緊蹙著眉頭，走上前沉默的蹲下身開始幫忙。

一直過了一天一夜，終於將鬱印尋下了葬，立下墓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伴晚，風凌玉的雙手血肉模糊，但他彷彿根本就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毫不在意。

他輕撫過鬱印尋的墓碑，笑了笑，“尋，對不起，要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了。但是你放心，等我做完我該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回來陪你的。”

“尋，對不起……”風凌玉輕吻了吻墓碑回過頭對他們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顧謙辭沒有堅持留下，也許讓他自己靜一靜也好，臨去時步宵羽脫下自己的外袍給風凌玉披上。

然後跟著顧謙辭離開了這裡，留下了風凌玉一個人。風凌玉坐在墓碑前，脫力的將額頭抵著墓碑，一直輕聲呢喃著，涼風掠過帶走他臉龐上冰冷的淚光。

“不知道這次他能不能挺過去？”步宵羽沉聲的像是自語又像是在問顧謙辭。

顧謙辭猛然頓住，雙拳緊握，“他一定要挺過去！”

“我能為他做些什麼？”步宵羽痛苦的問道，“我想為他做些什麼，可是……我發現自己卻什麼也不能為他做。”

“你需要做的就是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不管何時何地，一直陪著他照顧他，有你陪在他身邊我就放心了。”

顧謙辭淡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頭，“其實你不用想著該怎麼做，按照你自己的心走下去就行了。”

“他愛你……”步宵羽突然說道，“即使到了現在，他也還愛你。我從他的眼睛裡只找得到你的身影。”

“可是我不可以……”顧謙辭撇開了臉，“我不能陪著他，也不能太關心他，接近他。這樣只會讓他更難過。”

“我現在心裡只有元顥……，容不下任何一個人了。”經歷了這一場生離死別，這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

他知道這樣的自己對風凌玉會有多殘忍，可是他只能這麼做。錯都在於他，當時他不該三心二意，傷害了所有的人，還差點為此失去了元顥。

顧謙辭深吸了口氣，“我先回去了……”顧謙辭丟下這句話飛身快速的離開了，他知道步宵羽會折回去。

果然步宵羽目送著他離開，轉身向山頭狂奔而去，他只要躲在一旁，守著他看著他平平安安就行了。他不會要求太多太多……

甚至他沒有想過會讓風凌玉知道自己對他這種異樣的感情，他只需沉默的呆在他的身邊，哪也不去，有他的地方步宵羽就在。

“顥……我回來了。”顧謙辭深吸了口氣推門而入，對元顥露出一抹深笑，元顥似是在想什麼想得入神，聽到顧謙辭的聲音，思絮被打斷，他放下手中的茶杯。

顧謙辭坐在了元顥的對面，徑自倒了一杯茶水，開始彙報情況，“一切都很順利，現在慕家軍的軍權都在我們手中，是該對江國進行反擊的時候了。”

元顥保持著沉默，良久，才開口問道，“他如何了？”

顧謙辭的笑容在臉上隱去，“你都知道了？……真是什麼事也瞞不過你。”顧謙辭站起身將元顥環擁入懷中。

“他很難過，但總有一天都會好起來的。”

元顥只是靜靜的環住顧謙辭的腰身，閉上了眼，他欠元珏的，都會還給他。

啟星大陸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