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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花兒年紀雖小,口齒卻靈便,說的十分清楚,趙如意卻是若有所思。
忠心?趙如意心中倒是狐疑,她雖不瞭解當年的境況,但是她知道醫理,驚悸、發夢、驚醒,這不是傷心過度的表現,這是心虛害怕的表現,脈象上也的確如此,傷心和驚恐兩種情緒,趙如意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不過這會兒當著人,趙如意沒有多想,只是道:“果然以前有這毛病,那就很清楚了,許太太心脈虛損,就是得這驚悸的毛病上來的,驚恐傷心,後頭大約漸漸好了,但卻已經損傷了心脈,且也上了年紀,就越發顯出來了,你們這一回進京,也略有些暑熱,大約路上趕的急了一點,許太太撐不住,就發作了,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只能給許太太開了方子且醫這一回,也沒有什麼治本的法子,只有仔細保養才是。”
趙如意前因後果交代的清楚,那許家媳婦也只得道:“多謝郡王妃,還請郡王妃賜方。”
趙如意就在一邊桌子上寫了個方子出來:“郡王爺這裡有人手,可以去買藥回來煎,你們先在這裡歇著,用兩三次藥,若是許太太覺得好些了再走,就是路上也要略慢些,顛簸不得。”
許家媳婦忙應了,又蹲身行禮道謝。
安郡王便把藥方叫交出去派人抓藥,趙如意拉他一把,他看看自己媳婦,趙如意對他使了個眼色,安郡王心領神會,跟趙如意進裡頭屋裡去了。
趙如意心中有蹊蹺,琢磨了一下才問安郡王:“大公主不是孝端章皇后所出嗎?怎麼用皇后娘娘跟前的人做奶孃呢?”
趙如意當然知道這些世家的規矩,奶孃這樣要緊伺候的人,第一該親孃自己選,第二該外家選,哪有讓繼母選的,就算不是哥兒,那也得防著奶孃教些不該有的話。聽那銀花兒的話,這位奶孃沒奶大公主了也是在府裡當差的,若是外家送進去的人,通常這種時候就應該打發出府了,所以趙如意越發疑惑。
安郡王沒想到趙如意特特的叫他來說這個,不過還是道:“倒不是原本是皇后娘娘跟前伺候的人,也是陳家老太太選了送進去的,不過大公主沒了之後,她求了皇后娘娘的恩典,還留在晉王府罷了,到底前程不一樣,要不然,今日能有這樣的誥命?”
趙如意點點頭,心中的懷疑就越發深了,今日治這個病,卻無意中發現了十幾年前的舊疾,尤其是如今既然知道是因大公主沒了落下的毛病,那麼若是純從醫理上來說,趙如意有理由懷疑大公主的死有蹊蹺。
大公主的死,撬動了王朝的更替,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如今的說法都說是一個意外,是無意中替皇帝死的,可是如今看來,這說法值得商蹉。
趙如意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情況,倒是有一點躊躇起來,這原本是陳年舊事,可據說當年其實並沒有查到直接下毒之人,這人在晉王府下毒,當然不能確認一定是晉王府的人,但至少是能近身的,這樣的人當年沒有找到,誰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了呢?
趙如意心中躊躇,如果大公主之死有蹊蹺,並不是意外替皇上擋了災,那當年調查下毒之人的方向就錯了。
這樣的事情,大概所有人都會認為沒有誰會去害一個才三歲的小姑娘,若是個哥兒,大概才會有人想到這上頭來,而且大公主是吃了給皇上送的點心中的毒,是以人人都會認為要謀害的是皇帝了……
趙如意想了又想,心中雖然懷疑,卻拿不定主意,畢竟她的證據太薄弱了,許夫人的驚悸之症可以推論到大公主之死可能有蹊蹺,但卻不是必然,有可能有時間上的巧合,也有可能銀花兒道聽途說有錯誤,所以趙如意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安郡王多明白她啊,一見她一臉糾結,便問道:“怎麼了?這事兒有古怪?”
趙如意想了半天,還是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對大公主死的蹊蹺這樣在意,心裡頭憋不住,她覺得,她不說出來就十分的難受。
大約是因為皇帝吧?皇上對她這樣好,這件事既然有可能並沒有查實,有繼續威脅到皇帝的可能,那她在意也是應該的。
這樣一想,趙如意便覺得很應該說,她便輕聲的對安郡王道:“當年的事我不知道內情,可是這位夫人的驚悸之症,不是傷心之症,而是驚恐害怕的症候,單看這個,大公主之死,只怕……”
安郡王皺眉。
過了好一會兒,安郡王才說:“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