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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就匆匆往家趕。
明珠雙手置胸前,閤眼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似是沒聽見揆敘進屋的動靜。揆敘知道他父親平日深思時就是如此,此時周圍人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聽不見,非要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會回神。揆敘也無法,只能搬了張杌幾來坐耐心地等。過了半個時辰明珠忽然開口說了一句:“回來啦。”
坐了半個時辰揆敘這會兒頭腦也冷靜了許多,他先規規矩矩地給父親請了安才說:“阿瑪,早朝時的事兒已經都聽說了,郭琇那個腐儒河工河道的事全然不懂,兒看過他那《參河臣疏》了,簡直是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明珠微微掀了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接他的話反問:“昨兒先生給你留的功課你可有做好?”
揆敘道:“阿瑪,兒要同您說的是郭琇那道《參河臣疏》的事,難道您就眼睜睜地看著他這麼汙衊靳河總麼?”
明珠坐了起來,肅著臉說:“你如今蒙皇上恩典在內廷行走,身上卻無一官半職,想你大哥在你這歲數已有功名你卻還是白丁,你不好好讀書怎敢以布衣草民之身妄議朝政?”
揆敘被明珠劈頭蓋臉一番話說得是啞口無言。明珠拔高了聲音喝斥道:“還不快讀書去!”
揆敘垂頭喪氣說了一句:“是。”便退出了書房。他回到自己屋子裡試著去讀書,卻越看心裡越煩,索性扔了書騎馬直奔寬街。
阿靈阿正吃著飯呢,下人來報說二公子來了,沒一會兒就見揆敘一陣風似地捲了進來。
“怎麼了?你不是今兒早班麼,這會兒不回去歇著怎麼上我家來了?”
揆敘反問:“你還不知道?”
阿靈阿聽得一臉茫然,“出事了?我今兒晚班,白天在家哪都沒去呢。”如今雖民間已除服,可畢竟太皇太后百日都沒過,誰沒事出去亂晃,萬一被御史一本參到皇帝跟前辯都沒法辯。
揆敘洩了氣,一屁股坐了下來。珍珍見他這心事重重的模樣便說:“揆兄弟還沒用晚膳吧,就在這吃吧,我讓他們再去弄兩個菜。”她擱下筷子出去了。
阿靈阿也擱下碗筷抹了抹嘴說:“成了,說吧,你嫂子都出去了。”
揆敘當下便把今日早朝時御使郭琇那石破天驚的一奏一股腦地倒了出來。“河總大人是我阿瑪故交,性子秉直為人磊落,豈是他所說挾天子令攘奪民田的小人。我大哥容若先前隨皇上東巡視察河工,他回來後說雖仍偶有小決口但黃河大體已歸故道,河總大人於河工事務親力親為,一路上皇上但凡有所聞他必能有所答,哪裡又是靡費帑幣數百萬而河患如故呢?那郭琇簡直是顛倒黑白血口噴人!”
揆敘說來仍是義憤填膺。阿靈阿也不喜歡御使,總覺得那是一群大事不辦專愛雞蛋裡挑骨頭的人。“那郭琇是何來歷?”
揆敘冷哼一聲。“原不過是區區吳江縣一個知縣,後來由湯斌舉薦當了江南道試監察御使。”
阿靈阿一聽這名字就皺眉。“這湯斌可是年前病故的太子的老師?”
揆敘說:“可不就是他。說來也真是氣人,他自己老病死了,坊間到傳是我阿瑪派人把他毒死的。這真是個大笑話,我阿瑪難道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就為了對方說了幾句同自己政見不合的話就要下手殺人的嗎?要真是,那奸猾至極的索額圖怎麼還活得好好的。我看那郭琇分明就是聽了那些市井之言為了給湯斌報仇挾私而為。誰不知靳大人總理河務這些年背後有我阿瑪力挺,先前皇上議是否要挑浚海口,于成龍他們一昧只知道順著皇上的意思,也就我阿瑪獨排眾議支援靳河總築長堤束水注海的提議。這郭琇今日參靳河總,明日怕是就要參我阿瑪了!”
阿靈阿到底年長揆敘幾歲,他成親後性子沉穩了不少,揆敘說了這半天他一直沒吭聲。有樁事模模糊糊地盤踞在他心裡,可他又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你阿瑪說什麼沒?”
揆敘道:“我阿瑪什麼都沒說,我一開口他就問我書讀了沒,沒兩句就把我轟走了。”
阿靈阿聽了笑了,“明相爺既然這樣氣定神閒你又操得哪門子的心。”
“可是……”
阿靈阿拍了拍他的肩。“成啦。我一會兒就進宮了,我會記得留神皇上的動向的。”
揆敘一瞪眼說:“你還是不是兄弟了。”
阿靈阿瞥了他一眼,一副“小沒良心的”眼神。“不是兄弟我放了媳婦不陪,陪你在這嘮嗑?”
珍珍在外頭偷笑一聲,讓身後的僕人端上菜進屋。“我又讓他們做了兩個菜,揆兄弟不嫌棄就在這用了晚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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