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部分(第1/4 頁)
穩婆笑著把孩子送到蓁蓁跟前:“是阿哥,恭喜娘娘,娘娘生了個阿哥。”
被惠妃從永和宮叫來的秋華正指揮著宮女們收拾屋子,一轉身看見蓁蓁抱著孩子掙扎著爬了起來嚇得是面無血色。“主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蓁蓁每動一下下腹處便是一陣鑽心的痛,如今她完全是憑著自己的一口氣在強忍著。“去慈寧宮……
秋華簡直覺得她瘋了。“不成,剛生了孩子的人怎麼能下地走動,你不要命了麼!”她扭頭想走胳膊卻突然被蓁蓁抓住,她的手明明是那麼冰冷甚至還在微微發抖,看著她的眼神卻是那樣毅然決然。“我一定要去……如果現在不去……我受的苦……這個孩子受的苦就都白費了……”
蓁蓁沒有哭,她的表情是那樣的堅定,秋華的眼眶卻一下紅了。
主子娘娘,您看到了麼,您養大的這個孩子如今已經是多麼堅強的人了。
……
即便有月光和星光的照拂,黑夜仍是漸漸吞噬了這個世界,有的人在黑暗中掙扎,有的人在黑暗中瑟瑟發抖,這些卻全然到不了慈寧宮的最深處,在那個幾乎被白與黑吞噬的世界中央靜靜地擺放了一口高大的朱漆棺材,在它的跟前皇帝同之前半個月中的每一日一樣,就靜靜地坐在那不發一語。他不是聽不見兄弟們懇切的勸慰,不是不知道大臣們殷殷的祈求,更不是不明白國家朝政不可能永遠都停在那,他只是還不想走,還捨不得離開這還徘徊著他祖母魂魄之地,只有在這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彷彿還能聽見祖母的諄諄教誨。
顧問行端著一碗白粥走到福全跟前,“大王爺……您勸皇上用些東西吧。”
福全看了一眼示意他拿去給太子。太子心裡暗歎一聲,大伯父和顧問行總是做些沒用的事,這都勸了多少天了皇阿瑪哪回聽過他們的了?想是這樣想,太子還是老老實實地端了粥走到皇帝身後。“皇阿瑪,這是白粥您多少用點吧。”
皇帝沒說話,背對著他們擺了擺手,明顯是不想吃。太子無奈地回頭看福全,福全嘆了口氣示意他算了。
突然不知從哪兒隱隱約約飄來一陣嬰兒的哭聲,連續在這慈寧宮守了個半個月的靈所有人都累了,以為這哭聲大概是自己幻聽,可這哭聲卻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近。
“怎麼回事?是誰在哭?”福全剛要站起來顧問行說了句,“奴才出去瞧瞧。”便快步往外走,他還沒走到門口眼前所見讓他一震。縱然各處都點上了燭火,可慈寧宮是那樣大,燭火所能點亮的只有那區區的一角,而光所不能及之處便是那黑暗籠罩之處。而蓁蓁,就在秋華的扶持下由黑夜中而來,顧問行甚至都不用問都能想到這一路走來對她來說是多麼的艱難,她滿頭冷汗,臉色蒼白得彷彿隨時都會倒下去,她一看見顧問行忍耐了許久的眼圈一下紅了。
“皇上……皇上呢……”
顧問行愣在原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懷裡的孩子又哭了起來,蓁蓁緊緊地摟著他跪了下來,對著那朱漆色的棺材前背對她而坐的背影喊道:“太皇太后,您快睜開眼看看他啊,您的龍年阿哥來了。”
這一聲淒厲至極的悲鳴宛如平底一聲驚雷一時驚醒了所有人。常寧下意識地就想過去扶她,他才往前邁了半步站他身邊的福全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只這一瞬間的猶豫,皇帝已經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蓁蓁記得從前祖父給他們這些孩子說過一個故事,說那明朝的詔獄裡有一種刑法,是讓人光著腳在釘子上跳舞,那些犯人跳不了一個時辰就會血盡而亡。那時她被這故事唬著了,連作了一個星期的噩夢。而現在這個噩夢竟然成了真的,她這一路走來便是在活活受這酷刑。此時她再也支撐不住了,她抱緊了懷裡的孩子想著即便要摔也要用自己的身子護著他,卻不期然地撞進了一個熟悉的胸膛。
“你怎麼在這裡,他又是誰?”
皇帝緊緊地擁著她,他似是才從一場漫長的噩夢裡醒來,對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蓁蓁怎麼會如此面如血色,而她懷裡抱著的孩子又是誰?
蓁蓁抓著他的衣襟眼淚如下。“皇上,您看看他啊,他是老祖宗一直在等的龍年阿哥啊!”皇帝低下頭,蓁蓁懷裡的孩子憋紅了臉正在嚎啕大哭,那眉毛鼻子和小臉同胤祚剛生下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皇帝不禁伸手碰了碰兒子通紅的小臉,眼角泛起了淚光。“朕的兒子,朕的龍年阿哥……”
蓁蓁聽到他這句話忽然整個勁都鬆了,她頭一歪昏倒在了皇帝懷裡,原本摟著兒子的胳膊垂了下來,小阿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