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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一看皇帝醒了兩腿一軟跪了下來; 哭著說:“萬歲爺; 您要保重龍體啊。”
太醫此時也到了,他跪到榻邊想給皇帝請脈; 皇帝坐了起來一把將他推開。“朕沒事。”他這樣說著; 臉色卻白如紙。
皇太后泣不成聲,只有蘇麻喇姑雖然內心也是悲痛萬分但勉強還能穩住心神,顧問行撲倒在蘇嘛腳邊說:“大姑姑,您趕緊勸勸吧; 萬歲爺已經一日一夜水漿不進了。”
蘇嘛勸道:“皇上; 讓奴才伺候您用些客食吧。”
皇帝搖了搖頭; “朕現在什麼都吃不下; 你們都不用費心再勸了。”他搖搖晃晃第想站起來; 顧問行忙爬了起來去扶他; 皇帝靠著他閉了閉眼硬生生地吐出一句:“動手吧……”
兩個蘇拉一頭一尾托起了太皇太后的遺體移到朱漆棺材中,這一動; 屋子裡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哭聲。待入了斂,皇太后和蘇嘛最後一次為太皇太后整理儀容。皇帝拾起枕邊的一串沉香木佛珠,這是太皇太后身前慣用之物; 皇帝也不知道這串佛珠他的祖母用了多久; 只記得他第一次由文氏牽著來慈寧宮的時候他的祖母就是用掛著這串佛珠的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頂。幾千個日夜她為故去的先帝祈禱著; 為他祈禱著; 原本珠子上木頭原有的紋理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皇帝捧著佛珠走到棺材邊,皇太后和蘇嘛讓到兩邊,皇帝俯下身極其小心地把佛珠放了進去讓太皇太后兩手合握住它。他扶著棺材邊想最後再看一眼,這一眼卻是這樣的難以挪開。皇帝死死地握著棺口的木板,用力到手關節都泛了白。蘇嘛縱然也是悲痛萬分卻不得不在旁勸道:“皇上,時辰到了。”
皇帝閉上眼,鬆開了手。“合棺。”
蘇拉把朱漆色的棺蓋慢慢推上,屋子裡此起彼伏地又響起了哭聲。
一旁的配殿裡後宮所有的嬪妃們都已經聚集在此了,她們各個身著素縞不時低泣。屋外的太監忽然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時辰到,舉哀行禮。”
嬪妃們立馬魚貫走出配殿往慈寧宮正殿去。蓁蓁扶著肚子站起來的時候頗為費力,惠妃招來兩個宮女吩咐說:“你們兩扶著德主子去。”
“惠姐姐,多謝。”蓁蓁感激地衝她點了點頭。
太皇太后的梓棺就擺放在慈寧宮正殿之中,梓棺前置了香案,皇帝也是一身素縞背對所有人盤腿坐在梓棺前。他一動不動地瞧著眼前的朱漆棺材,似乎對身後所有的事都置若罔聞了。
“跪。”
引導的太監喊了一聲,由皇貴妃佟佳氏帶領所有的嬪妃們都齊齊跪了下來,蓁蓁則由那兩個宮女攙著慢慢地跪下。一時慈寧宮裡哭聲是此起彼伏,宜妃膝行到皇太后身邊大哭說:“太后,老祖宗真得去了麼?老祖宗不是說過等來年天氣暖和了要回盛京看看麼,臣妾的阿瑪還等著在盛京伺候老祖宗呢。”
皇太后摟著她哭道:“我的兒啊莫再說了,莫再說了啊……”
皇帝聽得皇太后和宜妃的話亦是悲從中來,他突然站了起來扶在棺材邊上落淚不止。裕王和恭王就跪在皇帝身後,哭了一會兒後裕王哽咽著說:“皇上要保重龍體,祖母在天有靈看見皇上如此也會傷心難過的。”
皇帝卻置若罔聞,扶著棺材兀自淚流不止。裕王擔憂地看了恭王一眼,常寧無奈地衝他搖了搖頭,意思是你別勸了勸也是無用的,福全卻不死心對翟琳和梁九功說:“還不快扶皇上坐下。”他們兩人上前想扶皇帝,可惜手還沒碰到皇帝的衣角皇帝就怒斥一聲:“都給朕退下!”
皇帝突然拔出腰間插著的匕首拽過自己的辮子一刀割了下去,福全和常寧大驚失色,高喊了一聲:“皇上不可!”卻仍是遲了,說話之間皇帝的辮子已經斷了。福全匍匐在地上大哭:“皇上您何故如此,祖母曾說她的喪事務必一切從簡,皇上更是不要輕言斷髮。”
皇帝把割下的頭髮置於案上說:“祖母養育朕的深恩,若非如此朕無以為報。傳旨。”
翟琳和梁九功俱跪了下來,皇帝說:“太皇太后教育恩深、朕自盡其心、遂行割辮,爾等不必遵行。”
翟琳承了口諭出去對跪在慈寧宮外的大臣們說了,一時眾人面面相覷,按著規矩若皇上割辮,皇太后以下俱應割發,皇上雖然說爾等不必遵行,但皇上都已經斷髮了,他們的頭髮又怎能完好如初呢?就在這些大臣們竊竊私語猶豫不決的時候明珠利落地抽出刀頭一個把自己的頭髮割了。“皇上至孝性成,臣等願隨。”
索額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抽出刀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