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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江南人,我希望她能回去,納蘭府不適合她,我帶她上京已經錯了,別讓她永遠困在這裡。”容若微微笑著必上了眼睛,他的呼吸漸漸平緩了下來,就在似睡非睡的時刻他突然聽見皇帝問,“容若,男女之情你比朕更明白,朕想問你,會否有人曾真心相待卻有一天拒你千里?”
容若勉強睜開眼睛,皇帝眉頭緊鎖,似是真心地被這個問題困擾想要求個答案。
容若將皇帝的失神瞧在眼裡,原來他們的天子也有這樣為情所困的時候。“皇上,女兒家一生大多許嫁前靠父母,許嫁後靠夫君,都是浮萍無可選擇,若命好的能安然一生,命不好的本來有萬分美好都會被磨平磨淨。聰明的女子會把心事藏深,若是心傷得狠了還能用聰明得變回一個普通女子,似乎是無慾無求能過活一生。”
皇帝沒說話,只是眼神有些發虛似是在回憶著什麼,過了半晌皇帝才幽幽地道:“也許是如此。”
皇帝又問他:“若是不想失去本來那個人呢?”
容若聽得笑了,“皇上何必問奴才,皇上心裡不是早就有答案了麼?”
皇帝臉上的表情鬆了鬆,是啊,該怎麼做其實他心裡早就已經有答案了。
皇帝伸手拍了拍容若的肩頭,“你也不枉費這一世風流了,說到頭是看開看透了。”
容若苦笑了笑,“我曾傷過一個美好的女子,只可惜奴才沒機會說對不起了,而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
皇帝從廂房出來,守在門口的明珠還好還能強自忍耐,覺羅氏卻是忍不住在御前掉下眼來。自古最痛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皇帝看著也是不忍。“朕會讓太醫院的幾個太醫都過來會診的,若是缺什麼就同朕說。”
明珠哽著聲道:“奴才謝皇上恩典。”
皇帝點了點頭,“還有,你們也聽見了,他心裡終究是放不下沈氏的,就算是為了容若,朕勸你們也別再為難那個女人了。”
覺羅夫人一邊抹眼淚一邊道:“奴才知道錯了,都是奴才心眼小,否則這孩子也不至於這樣……”
雖說如此卻終究是晚了,想著容若的面如死灰,皇帝嘆著氣由明珠夫婦送出門回宮去了。
···
從明珠府回宮,皇帝又去了慈寧宮,明日就是北巡起駕之日,他照例要與皇祖母請安。
皇帝剛與容若話別,也和太皇太后說起這感傷之事,“明珠自請此次不隨駕北巡,容若侍衛怕是快不行了。”
太皇太后聽聞更是傷感:“他家那個大公子才三十吧,唉……白髮人送黑髮人的。”
蘇麻喇見狀趕緊安穩自己主子:“好歹他家還有兩個有出息的小兒子,明珠總有的安慰。”
太皇太后心想這無論有幾個孩子,這送黑髮人的感傷也是無法彌補,可她心裡存了更重要的事,容不得她多傷感幾分:“明珠不去,索額圖這個新進的內大臣,總要跟去了吧。”
皇帝將茶盞擱回炕桌上,伴著“嘎達”一下道:“朕留他在京看守了。”
太皇太后手中轉著的佛珠停了下來,但卻沒接話,皇帝翻看著自己的掌心若有所思地說道:“有件事想與祖母商議,太子的師傅裡往年都是取滿人師傅,就是漢文也都是讓滿洲大學士們教授,可孫兒南巡時候覺得這論四書五經,滿洲大學士雖然通曉,但大多隻得皮毛不得其內裡,還是要為太子擇一二漢人師傅。”
“漢大學士?”太皇太后聽了眉頭卻緊皺起來,她想了想現下漢大學士的人猶疑道,“李霸已有太子太師銜,虛銜罷了,其他人……這上書房授課可不是輕鬆的活。”
“實錄修成,賞他們太子太傅銜也無礙,不過祖母說得對,入書房授課就罷了,他們都在京浸淫多年,咱們知道不好乾的活,他們更知道。”
太子已經十歲有餘,至今沒有真正的出閣而是和皇兄弟們一起唸書,論理太子功課不差,但出閣又不一樣了,教的好以後是新任皇帝恩師一生榮光,教不好那是萬夫所指名聲惡臭。還有一層不少明眼的大臣一直懂:太子沒有生母,過分倚重母家,一般師傅如何能做到獲太子信任又不捲入索家那門渾水?
皇帝似心中已有打算,但卻點到為止,“孫兒還是想從外臣裡找一二剛正不阿、清正廉明之人來做授課師傅,之前曾有人推薦,不過畢竟是大事,孫兒想再看一看再做定論吧。”
“剛正不阿……”太皇太后點點頭,“太子的功課向來都是你親自看顧的,你仔細上心便是,朝裡漢臣換了一撥又一撥,除了王熙他們,我還能記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