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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齋戒回宮再談,但他齋戒回宮的第二天就忙著接見宴請了一群蒙古來朝之人,接下來又為年初河工之事詔對。索額圖派出了一位有二十餘年治河經驗的崔維雅寫了一道《條奏修理河工事》抨擊明珠力保的河總靳輔所用的“束水攻沙”之策,皇帝親自召見了崔維雅詔對河工之策,半日相談以後便極為讚許崔維雅的見解。
最終皇帝定下了索額圖的女婿、刑部尚書伊桑阿為欽差大臣驗收河工,並命崔維雅攜其二十四條奏疏和兩本治河之書共同前往。一時間舉朝譁然,這是索黨和明黨兩大朝中派系第一次在因治河之事正面相撞。
此外,皇帝還忙於處置三藩,但這一回卻不是為了三藩罪人,而是要處罰三藩的功臣們。明明半年前皇帝還在論功行賞、滿朝同歡,半年後皇帝首先以過世的簡親王喇布開刀,以他在三藩中帶去的王府包衣佐領下人不力而簡王喇布包庇下人不曾追究為罪名下議政王大臣會議論處。
自皇帝親政後,議政王大臣會議已被冷落多年,皇帝已形成國事要事以近臣、大學士廷論決議的習慣。此番議政王們驟然被皇帝撿出,竟然是為了過世的簡王一丟丟“小”過失。要知道簡王喇布回京曾在德勝門受了皇帝抱見禮相迎,他與安王嶽樂都是一等一的功臣,三藩之亂裡他掙下蓋世之功回京後,各位王公都指著年輕的簡王繼承安王康王衣缽再續議政王們的榮耀。
可惜的是喇布在前線多年積勞成疾,回京不久就與世長辭,京中親貴無人不嘆息哀悼。誰也沒想到喇布過世兩年後皇帝會突然拿往事開刀,且眼瞧著是不打算輕恕。這連著死人也要追究到底的架勢攪得京中一眾宗室王爺內心惴惴不安。
這麼一樁又一樁的大事接踵而至,給純王立嗣的事情就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早雁走進屋時惠妃正在逗胤禩玩。她手裡拿了個撥浪鼓,胤禩的眼睛就跟著她的手轉,嘴裡不時哼哼著。
早雁走到惠妃身邊,悄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你說什麼?”惠妃震驚地一下拔高了嗓子,“你說得訊息可靠嗎?”
早雁慎重地點點頭。“可靠。是秦順去繡房替主子取那件前幾日送去改的衣裳的時候,在東華門那附近瞧見了裕王和恭王的太監,聽他們說的。”
秦順是延禧宮的太監,平日都在院子裡伺候,惠妃偶爾也會派他去明珠府辦點事,去得多了他也算是有點眼界的人了。
惠妃讓乳母把胤禩抱下去,挪到大炕上坐定了說:“去把秦順叫來。”
“哎。”
早雁應過去了,沒一會兒她掀了簾子進來,身後跟了個瘦瘦小小的太監便是那秦順。
“給主子請安。”
秦順利落地打了個千,惠妃一抬胳膊示意他起來。
早雁在旁邊道:“小順子,把事情前因後果在主子跟前都說一遍。”
秦順點點頭。“先前早雁姐姐讓我去繡房取主子的衣服,奴才就去了。經過東華門那的時候遇見了大王爺府裡的太監劉柱。他從前同我都在宮裡跟著一個師傅,後來才被太皇太后給了大王爺。奴才見著他就同他打聲招呼,順便問問他最近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要給故去的純王立嗣的事怎麼樣了。劉柱同我算是一起長大的,也就沒瞞我,說他們家爺和恭王爺今兒進宮就是為了這個事來的。聽他說大王爺是要立薦皇上將六阿哥出繼給純王為嗣子,說德妃娘娘有兩個兒子,可以讓一個給純王。六阿哥又非嫡非長,過繼六阿哥是最合適不過了。”
惠妃聽到這是心驚肉跳。原因無他,秦順說的這些句句在理,若真要從皇帝的兒子裡挑一個出來,那真的就只能挑蓁蓁的兒子了,誰叫她是現在宮裡唯一生有兩個兒子的嬪妃呢?
早雁揮揮手讓秦順出去。她捱到惠妃身旁小聲地問:“主子,您看這事會不會成?”
惠妃的手緊緊地攥成一團。“不管會不會,咱們都不能讓它成。這些都是沒心沒肺的男人們才會說的話,什麼有兩個兒子,讓一個也無妨。不管有幾個兒子,哪一個不是作孃的心頭肉?哪一個是能割捨的?”
早雁聽得也是一嘆。“德主子不知道知不知道這事。”
惠妃一對柳葉眉緊擰,“唰”地站了起來。“不成,咱們得去給德妃通個氣,一起想想法子勸住皇上。”
早雁說:“德主子如今不是不在宮裡,在瀛臺那養胎麼?”
惠妃說:“那就去瀛臺,叫他們備轎去。”
從宮裡去往瀛臺要經過神武門,惠妃的轎子到神武門前時早雁走了上去,露出延禧宮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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