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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淡淡地抹了層胭脂,瞧著甚是清減。
皇帝心想即便因皇后大喪宮中要素服二十七個月,她如此也是太素了。又想她似乎一直都穿得如此清減,打進宮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而箇中緣由,皇帝並非全然不知,一想到其中關節皇帝心中只能一嘆。
“怎麼不見章嬤嬤。”
皇帝望了一圈綺佳身邊人俱在獨少了那一個。
綺佳擱在繡帕下的手一顫:,規規矩矩回話“章嬤嬤年紀大了,這些日子瞧著腿腳益發不好了,臣妾便讓她兒子接她去莊上養老了。”
雖只有皇帝一個人來,翊坤宮卻比往日忙碌了許多,先是在西次間擺了晚膳,晚膳用罷又往東次間送了茶水,宮人們來來往往,等到皇帝和鈕鈷祿氏都歇下的時候酉時都過了。屋裡的燈熄了後秋華舉著燭臺進了西側的圍房,蓁蓁把給她留好的晚飯從食盒裡拿了出來,食盒一直拿大棉襖裹著,故饅頭和菜這會兒還都熱著。
“皇上和主子歇下了麼?”
“嗯。”秋華嚼著嘴裡的饅頭,瞧著熄了燭火的東梢間心裡想:希望主子這回能一償心願,即便不能有個小阿哥,有個小公主那也是好的啊。
蓁蓁見她出神地瞧著正殿便也跟著看,窗外此時落下一朵雪花,蓁蓁一笑,道:“哎呀,姑姑,下雪啦。”
秋華心裡一動:瑞雪兆豐年,難道老天爺這次真要應了主子的願了?
這場雪下得急,不過一個多時辰地上就薄薄地積了一層雪。戌時的更才敲過突然有個小太監奔至翊坤宮的宮門外敲起了門。
“兵部急奏,江西的軍情奏報到了。”
皇帝來時就吩咐過若有訊息馬上要遞送進來,故顧問行不敢耽擱,問過小太監後便去敲了東梢間的門。屋裡的燈不多一會兒就亮了,皇帝心裡記掛著事睡得並不熟,一聽見顧問行的聲音披著衣服就起來了。他坐在床邊衝門外的顧問行道:“快讓人送進來。”
“是。”
綺佳因身邊多躺了一個人也沒睡著,她知道皇帝這是要趕回乾清宮了忙下床替皇帝整理起衣著,皇帝瞧著她的頭頂心裡想:他難得來一次若連半夜都待不到就要回乾清宮,明日太皇太后知道怕是又要嘆氣了。他對鈕鈷祿氏說不上多疼愛,但她素來端莊穩重很得太皇太后的喜歡,也有入宮多年的情分在。
“朕到西屋去,你先歇了吧,有顧問行在你們都別過來了。”
綺佳一愣,回過神道:“皇上在這緩一緩再過去,臣妾讓他們把西屋的炕再燒起來。”
“也好,就按你說的吧。”
西屋裡一時人流如梭,點燈的點燈,燒炕的燒炕。不一會兒西次間和西梢間就暖和亮堂了起來,皇帝雖對綺佳感到歉疚但到底國事為重,叮囑她不用等了自管自歇了就帶著顧問行去了西屋。
“主子,咱們真不用過去服侍?”齡華攙起綺佳。
綺佳柳眉微蹙,細想後道:“皇上都說了用不著我們過去,國事當前,不是我們這些婦人應該聽見的。”
她嘆了口氣:“定然是三藩的軍報。你和喜姐就都不要過去了,皇上既說了不用了你們再過去豈不是陽奉陰違?今兒誰不當差的?”
“是秋華。”
“讓她辛苦些在殿外值個夜瞧著西屋的動靜,若是顧問行要什麼就讓她去辦。”
齡華伺候綺佳歇下就去找秋華把主子的吩咐交待了,秋華聽罷道:“我曉得了,你服侍主子去吧,我這屋子剛好就對著西屋,由我看著你就放心吧。”
齡華嘆了口氣。“由你在我自是放心的,只是皇上難得來一趟卻又……唉……”
秋華聞言推了推她:“快別說了,主子要是聽到心裡還指不定怎麼煩呢。再說主子從來賢惠,皇上忙於公務,豈會為了一己之私耽誤朝堂要事。”
“唉,你說得對,咱們主子啊,就是太賢惠。成,那我走了。”
綺佳的考慮無不道理,秋華才送走齡華,後腳顧問行就來說皇上要吃茶。秋華讓蓁蓁燒水,她挑了兩勺雨前龍井到青花壓手杯裡,拿七分熱的水泡了八分滿,又用粉彩花蝶紋盤裝了幾塊豌豆黃,兩樣一併放進金雲龍紋的葵瓣盤裡,才準備好顧問行就回來了,真是一刻都沒得多。
秋華舒了口氣往炕上一坐衝蓁蓁道:“蓁蓁來歇會兒吧,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了。”
“哎。”蓁蓁應了一聲,把茶爐的火關小些,只要不熄火茶壺裡的水就總是熱的。這一陣忙亂蓁蓁頭上都冒汗了,“姑姑,皇上來的時候總這麼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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