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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動靜,很快就走了進來,逐次點燈。
“姑娘醒了嗎?”鸚哥隔著紗帳問。
謝瀾音應了聲,鸚哥挑起紗帳時,她看看窗子那邊,心裡一動,忍笑道:“出門前還得念一段經,也是一刻鐘,你去沙漏那邊盯著,一會兒叫我。”說著裝模作樣拿起睡前塞到被子底下的書,靠著床頭看。
鸚哥動了動嘴,見姑娘桃花眼水亮亮的,顯然正在興頭上,便沒有潑冷水,認命地陪姑娘折騰。
謝瀾音嘴角翹了起來。
欠了他的,她願意還,但半夜見面,她不能太準時了,得猶豫猶豫,免得他以為她輕浮好說話,而且讓他等一刻鐘,也算是對他提出這等失禮要求的懲罰,他若不耐煩走了,她正好省了事。
隨便翻了幾頁書,感覺已經過了很久,謝瀾音疑惑地問鸚哥,“還沒到嗎?”
一刻鐘竟然這樣長?
“早呢,姑娘安心念經吧,我給你盯著呢。”鸚哥小聲地道。
謝瀾音有點後悔了,早知一刻鐘這麼長,她該編短點的時間的。
窗外蕭元也聽到了鸚哥的話,雖不知她編了什麼藉口,卻領悟了她“唸經”的意思,笑了笑,站在屋簷下耐心地等。
這種幼稚的懲罰,受著也有趣。
時間到了,謝瀾音梳頭穿衣又磨蹭了一會兒。
“姑娘披上斗篷,外面冷。”鸚哥從櫃子裡取出一件雪青色的斗篷,服侍謝瀾音披上,然後提著燈籠,要去送她。
謝瀾音預設,走到門口卻略微抬高聲音道:“書上說了,不能點燈,我去牆角櫻桃樹那裡許願,一刻鐘後你出來接我。”
“姑娘看得清路嗎?”鸚哥不放心地問。
謝瀾音想了想,笑著接過燈籠,“那我提著燈過去,許願前再吹了。好了,你進去吧,時間沒到不許出來。”先前不想提燈,是怕被鸚哥瞧見那人。
姑娘古古怪怪的,鸚哥小聲嘟囔著進去了。
謝瀾音帶好門,一轉身,就見十步外站著他,一襲黑衣,昏黃的燈光裡,他臉上帶笑。
謝瀾音沒有多看,領頭走到牆角的櫻桃樹下,吹了燈,轉身同跟過來的男人道:“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你到底要我幫你做什麼?”
月初天上無月,只有當中一條璀璨天河照亮,還有遠處窗子裡透出來的微弱燈光。但蕭元眼力極好,將斗篷下她冷漠的小臉看得清清楚楚。
“你要許什麼願?”他朝她走去,想捱得近些。
謝瀾音警惕地往後躲,見他識趣地停了,她才沒有抽。出手中匕首,聲音更冷,“與你無關,你若沒有事,我進去了。”
小姑娘刺蝟一樣,聲音冷,冷也好聽。蕭元沒再試圖靠近,走到牆根下,靠著牆道:“我有一樣東西,想託你幫我轉給一個人,那個人你沒見過,等她出門時,我會安排你無意撞上她。你要做的,就是趁機將東西塞到她手中。這事必須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一旦被她身邊的人發現,我會惹上大。麻煩。”
沈捷一時半刻對付不了,但他必須先救姨母出來,不讓她再以身侍賊。梅閣密不透風,姨母身邊的人肯定也都是沈捷的心腹,他沒法送訊息進去,唯能趁姨母出門時想辦法。安排自己的人去撞姨母,太陌生的人沈捷會起疑,只有沈捷知曉的並絕對與他沒關係的,沈捷才會相信那真的是場意外。
想來想去,只有她合適。
屆時她看到姨母,也只知道那是沈捷的妾室,猜不到他與姨母的身份。
“我呢?”謝瀾音皺眉問他,“我會不會惹上麻煩?”
蕭元搖頭,看著她,聲音溫柔,“你只需咬定是我威脅你,內情一概不知,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他不會為難你一個小姑娘的。”
真暴露了,她與姨母都不會有事,他這邊,也只是廢了一個身份。
但蕭元相信她演戲的本事,只要她想,此事有七成把握。
“他是當官的?”謝瀾音還在琢磨他的話,試著推斷道,“給我祖父面子,而不是懾於我祖父,那他的官職應該與我祖父差不多,難道是……”
她驚駭地瞪大眼睛,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與平西侯有瓜葛?
蕭元話裡故意露出破綻,就是為了考驗她,見她果然猜到了,他不吝誇讚,“五姑娘冰雪聰明,袁某佩服,就是不知五姑娘敢不敢幫我一回?事成之後,袁某必有重謝。”
謝瀾音沒有馬上回答,謹慎地問他,“那個人是誰?”
“嚴姨娘。”蕭元平靜地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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