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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懷舟謝瀾橋就站了起來。
謝瀾音走在姐姐右側,快下樓時,忽有山風從窗外灌了進來,吹得她帷帽帽紗掀起,露出了白皙精緻的下巴,紅潤飽滿的唇,以及右耳輕輕搖曳的紅瑪瑙墜子。
風大,帽紗遲遲不落,謝瀾音抬手將其放了下去,一邊跟姐姐抱怨一邊下了樓。
人走了,蕭元平靜地收回視線,過了會兒起身離座。
盧俊寡言少語,沉默地跟在主子身後,葛進回想主子多喝的那幾碗茶,下樓時提議道:“公子,咱們第一次來華山,要不多住兩日?”主子不愛酒不愛美人唯獨愛好聽的聲音,多住幾天,或許明天還能邂逅那位姑娘。
蕭元就跟沒聽見一樣,專心走路。
葛進頓時明白,他又自作聰明瞭。
翌日清晨,主僕三人下山時,途徑玉泉院。
葛進走路喜歡東看看西瞧瞧,眼尖地發現玉泉岸邊上有顆紅得發亮的石頭,被水波衝蕩著,輕輕地浮動,動一下就亮一下。葛進瞧著有趣,跑過去撿,到了跟前才發現是個耳墜子,不免失望,回來將東西塞給盧俊,“給你吧,將來哄媳婦用。”
耳墜的質地還挺不錯,也不知是哪個富家姑娘落的。
盧俊看看他手心裡的東西,沒接。
他不要,葛進留著也沒用,就想重新拋回泉水裡,才要揚手,東西突然被人拿走了。
“公子?”葛進詫異地看向主子。
蕭元轉了轉兩指之間鮮紅的瑪瑙,隨即收入袖中,繼續前行,一聲解釋都沒有。
盧俊迅速跟上。
葛進愣在原地,滿眼難以置信,他的主子是皇子是王爺啊,怎會看上這等撿來的東西?
晨光熹微,主僕三人離開不久,長安喘著氣跑了過來,盯著泉水找了一圈無果,回去覆命。
蔣家有錢,蔣氏也有錢,謝家其他幾房所有錢財加起來恐怕也沒有她的嫁妝零頭多,所以女兒貪玩扔丟了只耳墜,蔣氏根本沒往心裡去,只告誡女兒以後別再如此胡鬧,首飾是女兒家貼身用的東西,被人撿到了不好。
“娘我知道,井邊要是有外人,我肯定不會丟下去。”謝瀾音乖乖地靠在母親旁邊,似雛鳥飛倦了,輕聲跟母親講她一日的見聞,“我就是好奇玉井玉泉是不是通的,誰讓三表哥不告訴我?”
蔣懷舟正在喝茶,聞言噴了出來,“得,這還怪到我頭上來了,行啊,到了西安你讓別人帶你出去玩吧,我算是伺候不起了,什麼罪名都往我頭上扣。”
他身上沾了水,狼狽地收拾,謝瀾音歪頭朝他笑,“大表哥忙著娶媳婦,二表哥好靜不愛動,我不找你找誰啊,再說三表哥見多識廣談吐風趣,我就喜歡跟著三表哥逛。”
蔣懷舟哼了哼,“算你還有點眼光。”
謝瀾音才要再哄兩句,腦頂被母親點了點,“玩一兩天過過癮就夠了,不許天天出去。”
陝西民風較為開放,蔣氏小時候無拘無束,想做什麼父母兄長都縱著她,就算女兒們養在規矩頗多的杭州,都是正正經經的官家閨秀,蔣氏也沒有太苛刻地約束女兒們,嘴上管著,大多時候還是縱容的。
母親發話,謝瀾音乖巧地保證不亂跑,目光狡黠。
離開華山,一行人回了華陰縣城。
蔣氏難得回孃家,帶了不少江南特產,裝了滿滿八輛馬車,由陸遲領著二十名侍衛護送。陸遲是蔣氏陪嫁掌櫃陸遙的義子,與蔣懷舟同歲,面如冠玉長眉細眼,不笑時也像在笑,令人如沐春風。
“夫人回來了。”聽說主子們歸來,陸遲立即迎了出來,一身灰衣掩飾不住其卓然風采。
蔣氏對他更像是對待子侄,有些無奈地解釋道:“說了明日下山,不過咱們五姑娘嫌累,今天就回了,派人收拾收拾,午飯後就啟程吧。”
陸遲笑著點頭,轉身前朝謝瀾音望了過去。
他在蔣家的嫁妝鋪子裡做事,但也是謝瀾音的長隨,每次謝瀾音出門,蔣氏都會安排陸遲陪著。長女會功夫,身邊亦有侍衛保護,次女更像是蔣家人,不管在家怎麼跳脫,到了外面穩重狡猾從不吃虧,只有小女兒嬌氣貪玩,讓蔣氏不放心。
謝瀾音同陸遲很熟了,看出他眼裡的笑,隔著帷帽瞪了他一眼。
陸遲彷彿看得見般,笑意更勝,沉穩地後院安排。
中午用完飯,眾人歇息片刻,繼續趕路。
走了三日,黃昏時分抵達西安城六里外的一個小縣城,蔣家在此處有別院,蔣氏一行就到那裡下榻休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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