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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鶯兒垂眸,遍體發寒。
她再信他的話,才是傻子。
兩日後。
秦。王府後街的宅子裡,葛進聽完王府暗哨的回稟,點點頭,去上房尋主子。
蕭元一身家常袍子,正站在書桌前畫黃鶯,宣紙上一枝桃花開得茂盛,黃鶯鳥還未成形。
葛進不敢打擾主子雅興,站在旁邊默默等著,待主子放下墨筆,他才笑著誇道:“公子這桃花畫的真好,比外面開的還好看,就是一隻鳥太孤單了,不如再畫一隻?成雙成對多喜慶。”
“用不用我也給你配成對?”蕭元瞥他一眼,朝洗漱架子走了過去。
葛進嘿嘿笑,彎著腰跟上去,一邊幫主子挽袖口一邊低聲回稟,“公子,謝瑤搬去了蔣家,徹底與方澤和離了,杜鶯兒毀了容貌,方澤派人四處尋訪名醫,看來他對這個表妹確實很上心。”
方澤是西安知府,主子沒過來時就派人盯著他了。
“你可有把握治好她?”蕭元撩水洗手,神情淡漠。
葛進自信一笑,“這種傷,兩年內我保證能幫她恢復如初。”
至於兩年後,留疤太久,怕是不行了。
蕭元頷首,“吩咐下去,兩年內不許方澤成功議親,杜氏那裡你動些手腳,別叫她有孕。”
“明白,公子放心。”談及正事,葛進鄭重地道。
方澤一日不議親,杜鶯兒就不可能主動要求為妾,時機成熟主子再丟擲誘餌,杜鶯兒就順理成章成了主子在方澤身邊的棋子,方澤聽話便留著他,方澤不識趣,一個杜鶯兒足以讓西安換知府。
“對了,明日蔣家辦喜事,公子去嗎?”葛進好奇地問,當日在明月樓,蔣懷舟邀了主子的。
蕭元接過巾子,垂眸道:“送份賀禮過去。”
鬧哄哄的,他就不去了,交情也沒到那個份上。
葛進已經猜到這個回答了,畢竟去喝喜酒也肯定見不到謝家五姑娘,主子也不是為了拉攏誰便委屈自己做不喜歡之事的人。提到賀禮,葛進想起一事,聲音又恢復了輕佻,“公子,謝五姑娘那麼想買玉蓮霜,要不咱們送幾瓶過去?”
“也好,讓蔣家人知道我在盯著他們。”蕭元平靜地道,言罷去了書房。
葛進停在原地,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明知道主子喜歡悶著騷,他還哪壺不開提哪壺,早晚得壞在這張快嘴上。
那邊蕭元單獨進了書房,坐好後卻沒有看各地暗哨送來的訊息,而是罕見地發了呆。
謝家五姑娘,謝瀾音……
他倒真的有點想她的聲音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明知道城裡有隻叫的最好聽的黃鶯鳥,他卻不能過去逗,因為那是旁人家的,他真去了,那隻“黃鶯”肯定不高興叫給他聽,養她的人更會將他趕出門。
最關鍵的是,他也做不來公然搶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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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剛亮,蔣家就忙碌了起來。
今日新人進門,謝瀾音早早起來了,穿上特意為了迎親準備的海棠紅妝花褙子,頭上也簪了一枝海棠花,喜笑顏開地去給長輩們請安。
小姑娘嬌俏可人,李氏喜歡的不得了,將外甥女拉到跟前再次囑咐道:“你大表哥大表嫂喝完交杯酒後,你記得遞上糖水給他們,千萬別忘了!”
新郎新娘喝糖水,寓意甜甜蜜蜜,按照習俗,這糖水都是小姑子親手送過去的,李氏沒有女兒也沒有堂房侄女,就將這差事安排給了小外甥女。
大喜的日子,舅母比表哥還緊張,什麼事都要交代好幾遍,謝瀾音笑道:“舅母放心,前院鞭炮一響我就備好糖水,不會忘的。”
李氏摸摸外甥女腦袋,剛要誇兩句,忽見劉嬤嬤領著方菱走了過來,笑容不由僵硬了幾分。
進門時,劉嬤嬤輕輕推了推方菱。
方菱穿了一身水紅的衣裳,父母容貌都不俗,小女娃長得也粉雕玉琢的,這樣一打扮很是喜慶。謹記母親的叮囑,方菱乖巧地朝李氏道:“舅母,我娘出不了門,叫我過來迎大表嫂,這是我娘讓我給您的。”
從袖子裡摸出個封紅,遞給李氏。
謝瀾音目光在那封紅上轉了圈,垂下了眼簾。
謝瑤沒鬧和離時,母親來了她都不來看看,如今謝瑤有求於他們,該盡的禮數一點都沒落下,就是不知回到杭州後,謝瑤會不會馬上翻臉。
“哎,你娘這麼客氣做什麼,阿菱來了就夠了。”李氏不想要謝瑤的禮金,知道方菱做不了主,將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