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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以為姑娘要一口氣將熟櫻桃都摘下來,看看櫻桃樹,估摸著去了,很快就找來一個小果籃。
這次謝瀾音挑的特別認真,專撿個大的顏色漂亮的挑,摘了小半籃子,心滿意足,早飯後蓋好蓋子,提著果籃去了三表哥那邊。
小表妹來了,蔣懷舟暫且放下手裡的活計,先去洗手,洗的時候歪頭看跨進調香房的小表妹,他眼睛尖,透過竹篾籃筐縫隙看出裡面裝的是櫻桃,頓時笑開了花,“果然我平時沒白疼你啊,知道表哥愛吃櫻桃,早上送了一碟,現在又送來一筐,長安,趕緊拿去洗洗,偷蔫蔫地洗,別讓大爺二爺他們知道。”
“三爺放心吧!”長安笑呵呵轉了進來。
謝瀾音笑著朝他使個眼色,讓他下去,長安瞅瞅自家主子,立即溜了出去。
蔣懷舟狐疑地盯著小表妹。
謝瀾音有點臉紅了,故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哼道:“看什麼看,本來就不是給你的,已經讓你嘗過鮮了,哪能獨給你兩份。”
白高興一場,蔣懷舟差點氣歪了眼睛,明知故問道:“不給我,那你往我這兒拿做什麼?想給誰你送誰去啊。”
說著再次朝桌案那邊走了過去,一副他要忙正事的樣子。
謝瀾音趕緊將櫻桃放到桌子上,過去哄表哥。
兄妹倆鬧了一陣,蔣懷舟嘆口氣,摸摸小表妹腦袋道:“真的認定他了?”
謝瀾音紅著臉低下頭。
她與他的事,瞞得過母親,二姐與三表哥是都知情的,所以她才敢託表哥幫忙送東西。
不好意思說太多,謝瀾音將兩個櫻桃塞到表哥手裡,小聲道:“我娘還在等我,我先走了,三表哥吃完了早點幫我送過去啊,天氣乾燥,遲了櫻桃要蔫了。”說著逃跑般出了屋。
蔣懷舟搖搖頭,將兩顆櫻桃塞到嘴裡,一邊嚼一邊拎著籃子去辦事。
王府後條街。
蕭元收到心上人送的櫻桃,忍不住笑了,看櫻桃的眼神好像是在看她,溫柔似水。
蔣懷舟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辦完差事就跑了。
葛進出去送客,回來後瞧瞧桌子上的櫻桃,他也有點饞了,殷勤道:“公子,我拿去洗了?”
蕭元看他一眼,沒用,自己拎著籃子走了。
葛進不是一般的太監,對他忠心,卻也沒有奴僕對主人那般的敬畏,讓他去洗,他就敢偷吃。
她送的,蕭元一顆都不想分出去,黃鶯鳥想吃也不行。
吃了不知多少顆櫻桃,吃一顆就多想她一分,想她櫻桃一樣的唇,晚上忍不住心癢,不管今日不是之前約好的見面日子,也想過去找她。
換好衣服才要出門,盧俊過來回稟道:“公子,沈世子悄悄出門了,看方向,去的是驪山。”
一次可能只是緬懷“嚴姨娘”,又去了,還是偷偷地去,沈應時要祭拜的肯定不是一個姨娘。
蕭元就是有了懷疑,才讓人繼續盯著沈應時的。聽了盧俊的話,想到姨母得知沈應時可能早已知曉生母是誰時的震驚與後悔,他暫且收了風花雪月之心,沉默片刻道:“備馬。”
如果不讓姨母與沈應時說清楚,他怕姨母時時刻刻記掛兒子,再無寧日,萬幸沈應時是個君子,如果他堅持要去沈捷那邊告密的話,姨母只需以死威脅,沈應時應該會打消心思,至於其他,他並不在乎沈應時是否會投靠他這邊。
驪山距離西安並不遠,蕭元的馬好,即便趕夜路,也只比提前出發的沈應時晚到一步。
天上一輪彎月,蕭元悄無聲息登上落霞峰,遠遠就見墳前跪著一道身影。
他沒有馬上現身,沈應時在那裡跪了半個時辰,他便站了半個時辰,直到沈應時轉身,他才露了面。
山頂較為空曠,藉著星光,沈應時很快就認出了對面的人。他攥了攥拳,低聲道:“袁公子為何跟蹤我?”
他目光警惕,蕭元亦沒有什麼好臉色,冷聲道:“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不知世子敢不敢。”
沈應時沒有遲疑太久,越過他道:“帶路吧。”
能跟蹤他到這裡還未讓他察覺的人,肯定有什麼與他相關的秘密,或許就與生母到死也要瞞著他的原因有關。
兩人都是冷性子,蕭元不解釋沈應時就不問,他不問蕭元更不屑先跟他攀親,一路將他帶到安置姨母的別院,見上房亮著燈,知道姨母準備好了,蕭元命盧俊守在門外,他領著沈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