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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給我喚仙醫!”
外頭守著的仙侍倒是沒有耽誤,片刻工夫便派來了一個面生的仙醫,認認真真替她診了脈,恭敬回道:“啟稟玉姬,胎象一切皆穩,並沒有什麼不妥,玉姬不必太過憂心,只需安心養胎便是。”
似玉躺在床上裡頭,聞言黛眉微蹙,隔著紗帳觀察著他的神情,“可是我流了血,真的沒有關係嗎?”
仙醫伸手作揖,又恭敬施了一禮,“這是氣血鬱火,每日排出些許乃是好事,於小殿下並不會有什麼影響,玉姬若是不放心,臣這一處再給您開一服安胎藥,每日喝上一碗,絕對不會有半點問題。”
這藥喝了才要不安心呢!
似玉垂下眼睫,眼中神色凝重,這顯然問不出來什麼東西,只得假以完全信服的語氣平和回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便安心了,至於安胎藥便不必了,我不喜歡這些難喝的玩意兒。”
仙醫聞言連聲應是,又囑咐了幾句養胎需要注意的事項,便隨著仙侍離開了。
似玉看著那一層只困住自己的無形結界,心中害怕至極,她沒有吃天界的任何東西,吃得全都是凡間的吃食,根本不可能中招。
罄衣不會說謊,又一心為她,絕不可能背叛她,難道是被天帝發現了,暗自尋人在她吃食里加了東西?
她越想越焦慮難安,為了安全只得不吃不喝。
卻不想一兩日過後,出血依舊沒有停過,體內一種流逝而去的感覺無時無刻不縈繞著她,想見天帝,他又遲遲不現身,一時精神身體備受折磨,生怕孩子留不住,無能為力的感覺叫她神經越發緊繃,幾近崩潰邊緣。
罄衣也怕,在外頭問了許多害胎不穩的原由,全是從吃食衣著上下手,可沒有一個對得上她的。
正費盡心力想著,鼻間傳來若有似無傳的香氣,很平常的花香,好像從幾日前便已經有了。
她心中咯噔一下,當即驚坐而起,調息閉氣,避開了所有的氣息,果不其然,第二日血便止住了。
這一劫避過後,她心中越發害怕,若是她沒有察覺呢……
她後怕不已,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可以再這樣坐以待斃。
寬大的宮廊下,仙侍疾步而來,往殿中走來啟稟道:“陛下,玉姬已經想通了,想要見陛下一面。”
潯鄴正因政務焦頭爛額,聞言思索片刻,便起身前去。
殿中花香若有似無,擺設一如往常,只是安靜了許多。
潯鄴進了殿裡,似玉正坐在桌前等著他,面色有些蒼白,往日鮮紅的唇瓣也失了血色,肚子已經微微有些弧度。
他面色微沉,在她對面坐下,“聽說你有事尋我?”
似玉聞言微微一笑,“陛下說讓我想清楚,我現下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愛的還是你,我答應陛下說的婚事,可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留下它。”她眼中泛起淚花,“這是上古兇獸的血脈,如今只我一隻,我勢必要留下它,還請你答應我的請求,我不求別的,只要留下來我就心滿意足。”
潯鄴聞言不語,顯然是不同意。
似玉滿面不安害怕,只顫聲勸道:“姑嵩是你的兒子,於親你不得殺他,留著你自然也不會安心,這個孩子對你說是個很好籌碼,不愁控制不了他。”
潯鄴聞言沉默不語,現下這個局面他必須將姑嵩放出來,這個法子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手中有東西牽制著他,政務問題又能得到解決,確實是兩全其美的唯一法子。
可他摸不準姑嵩的心思,也不知這孽障能不能威脅他。
畢竟他這般用心歹毒的性子,連他這個親生父親都算計其中,未必會被一個孩子絆住腳。
似玉看一眼便知曉他在想什麼,開口提議,彷彿一門心思站在他那一處,“姑嵩自幼一個人長大,若是如今告訴他這是他的孩子,他必然會在乎,陛下若是擔心,大可將孩子多放在他眼前,培養些許感情,絕對是牽制他最好的東西,屆時孩子在你掌握之中,還怕他不聽你的話嗎?”
潯鄴聞言還是疑心,他怕似玉不是真心向著自己,抬眼看了她許久,忽而起身走到她身旁,拉過她的手滿面溫和開口,“小玉,你這麼為我著想,我是真的很歡喜,這孩子本就答應你留下來了,又何出此言,你好好安心養胎,既然你已經想通了,我們還是儘快將婚事辦了罷,以往那些便都當作過去了,好嗎?”
似玉面上露出幾分女兒家的嬌羞,端莊得體點點頭,“那陛下可要隆重一些娶我,也不枉費我等了這麼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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