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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在家平日也要打水洗衣服,至於陸薇姐姐,她住在這陸府中,平日也有兩個丫頭一個婆子的用度,誰敢叫她掃雪,打水洗衣服呢?”
李氏臉色越發難看,自己接過扇子扇著,扇了半天,忽而咬牙吐了一句:“世間最難纏,莫過於小人!”
說嫡出的妹妹讓自己大冬天拎水桶,掃雪,洗衣服,最後還被趕出靖善坊扔回陸府,這皆是陸薇嘴邊經常掛著的,說了兩三年,滿京城的世家夫人與姑娘們基本都聽她說過。
陸敏幼時深受陸輕歌寵愛,無論幾位公主還是世家姑娘們,都對她又羨又妒,自然愛聽這樣的話。而陸敏幾年不出門,越發叫這種流言滋長,像李氏這樣為人正派的人,才會深信不疑。
此時若陸敏強加解釋,反而會越描越黑。所以她也不解釋,恰好看到餘寶珠四處找陸薇,遂給李氏一個能聽些陸薇私言的機會,叫她知道陸薇其人的兩面性。
至於那些流言扉語,等所有人都發現陸薇的兩面三刀時,自然就會不攻自破了。
李氏原本是想以榮國夫人之尊,來好好教訓教訓包氏這個身為長媳十幾年不曾入府,又苛待庶女,行事全無禮儀家教的陸府長媳的。
但在路上聽完陸薇和餘寶珠的吵架,發現陸薇並非自己說的那樣可憐,銳氣就銼了一半兒。再進門一瞧臨窗的羅漢床上坐著個美婦人,瞧著也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五官比尋常女子的更突出,面呈玉白色,微彎的脖頸優美如天鵝,與陸敏全然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對於美人總是懷著無限寬容的。
她上前握過包氏的手道:“人常言皇后娘娘生的漂亮,你家陸敏卻總說,那是因為大家沒有見過她孃的緣故,那時候我們總笑她痴,今日一見你,我才知她說的都是真的。”
包氏懷中還抱著發燒的小陸磊,請李氏坐了,哄著孩子閒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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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敏趁這空當轉到前院,遠遠見陸嚴在書房窗子裡站著,隔窗指著他的鼻子道:“哥哥,你老實告訴我,你那兒惹了姐姐,叫她告到傅圖那裡,我聽傅圖說要打你呢!”
陸嚴比平日分外正經許多,往身後瞄了一眼,揮手道:“小孩子家家亂說什麼,我這有正事了,快走快走!”
陸敏隔窗拿扇子跳腳砸陸嚴的腦袋:“哥哥,我是說認真的。你一直住在府中,究竟什麼地方得罪過姐姐,快告訴我,否則我真怕傅圖那小子尋暗機修理你了。”
陸嚴摸了摸腦袋,忽而說道:“麻姑,你一個從不出門的人,打那知道傅圖要修理我?”
隔著一扇花窗,十四歲的小姑娘踮起腳尖,兩瓣紅唇笑彎成一彎上弦月一般,忽而整個人往前一躍,纖纖玉手捂上唇瓣,聲嬌如鶯:“昨兒夜裡去貼那天皇皇的時候,恰好傅圖和趙穆路過咱家大門口,我偷聽到的。”
陸嚴乾巴巴怪笑兩聲,又看了看身後,兩隻眼睛似被蜜蜂蟄過一般不停的擠著。
陸敏徜還不明究裡,便見窗邊忽而多出個人來。
這人穿件鴉青色的素面緙絲圓領薄袍,眉飛兩鬢,一雙銳眸狹長似鳳,雙唇微抿,若不為那稍呈麥色的臉遮了些光華,今日陸府中多少貴女,也不及他的美貌。
這是趙穆,成年後的趙穆。
“陸敏,好久不見!”他說著,又往前一步。
傅圖兩頰鬍子刮的乾乾淨淨,也穿著一襲深藍色的緞面袍子,走到窗邊,抱拳叫道:“陸姑娘!”
陸敏瞬間便明白陸嚴為何要擠眉弄眼了,原來傅圖就在屋子裡坐著了。
她忽而想起來,自己聽趙穆和傅圖兩個私話兒的時候,這倆人可是在撒尿的。而那張天皇皇地皇皇,就貼在那顆大樹上。
陸敏啊的一聲,轉身便跑。
陸嚴愣了許久,忽而轉身,小狗上糞堆,充個大狗的架勢往臨窗的交椅上坐了,開啟摺扇嘩嘩兩把搖又合上,指著傅圖道:“傅小將軍,但不知好端端兒的,你為何要打我呢?”
傅圖眼看雙十,一張臉比一般人的要略長些,濃眉,瑞鳳眼,胡茬青青,通身上下流露著一種粗糙的質感。他忽而伸手,一拳就要往陸嚴臉上招呼。
陸嚴一看這傢伙竟來真的,騰得一下竄上椅子,腿隨即掃進傅圖褲襠裡:“好傢伙,你特麼來提親的人,竟然打起小舅子來?”
傅圖穿著袍子身手不便,一把撕了腰帶就去捏陸嚴的衣衽,提起鐵拳便要往陸嚴臉上招呼:“無恥之徒!”
“傅圖!”又折回來的陸敏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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