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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然在撒謊,那麼多兵器,偷渡進宮已是不易,再想偷渡出去,談何容易。
這昭君榻側的小几上置著許多零嘴,陸敏抓了幾隻蜜果兒在手中頑,點頭道:“好!”
陸輕歌瞧小侄女樣子乖的不能再乖,拍拍她的手道:“麻姑,這種事兒關乎咱們陸府一家人的生死,你要將它忘掉,誰也不能告訴,那怕你爹也不行,明白否?”
若是叫別人撞見,那是要填枯井的。
陸敏連連點頭:“嗯!”她還在假裝頑皮沒定性,側眸掃過東側深垂的淡紫色帷幕,帷幕輕顫,顯然賈嬤嬤就在簾後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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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伏侍陸敏睡覺的宮婢換成了生面孔,一個睡在地臺上,一個睡在綿帳旁,四隻眼睛緊盯著她,陸敏起夜本就輕,半夜偶爾翻個身,兩個小宮婢都如臨大敵一般,要即刻翻坐起來。
次日一早,因竇太后得了風寒,陸輕歌前去請安,一直到中午都沒有回來,送陸敏回家的事情,自然由賈婆子一人操持。
她親自送陸敏從左銀臺門出宮,到了宮門口,陸敏並未見父親在外等著,便止步問賈婆子:“賈嬤嬤,我爹怎的不在外頭?”
賈嬤嬤忽而怪笑:“麻姑,因皇上要出宮巡禁軍大營,陸將軍也往軍營去了,宮裡一樣有馬車,比你們家那小車兒更寬大舒適,奴婢讓賈士成送你回家,好不好?”
讓賈士成送她回家,那可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遠遠看著月洞型的宮門外,馬車後閃出個人來,七尺長的黑麵太監,正是賈士成,皮笑肉不笑,手中還提著一條馬鞭正在輕拍。
從早晨起來,陸輕歌去給太后請安而遲遲不回時起,陸敏便暗暗覺得這賈婆子只怕想要殺自己滅口。表面看起來陸輕歌是冠寵六宮的皇后,但清寧殿上下所有人,卻全由這賈婆子掌控。
陸敏還沒搞清楚這婆子究竟用什麼手段控制了姑母,也怕她要殺自己,早起時就留了一手。
她往後退了兩步,身後兩個宮婢一左一右,恰好肘住她的胳膊窩兒,這是要逼她出門了。陸敏摸了摸身上,輕叫一聲道:“糟了,嬤嬤,姑母昨夜託我帶給我父親的那封信,我似乎給忘了,那封信頂重要,咱們趕緊回去取吧。”
都到這程度了,賈嬤嬤自然沒想著讓陸敏再見陸輕歌。她輕笑一聲道:“這有什麼,奴婢讓人給你取來,不就行了?”
她又問:“信在何處?”
陸敏道:“就在我那寢殿妝臺的抽屜裡。”
說著,幾個人又退到城門內,站在那高高的宮牆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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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殿正殿,趙穆頭皮青青,手持書卷坐在正殿中那把接受群臣參拜的蟠龍雕花大椅上,雙眸微垂,似乎在專心讀書。
下首一個左庶子,一個太子詹事,皆昨日才上任,正在為太子是否該早日出宮,移入位於皇宮外的東宮而吵的不可開交。
左庶子認為不該搬,他的理由是,趙程在興善寺刺殺趙穆,敬帝都未治他的罪,顯然敬帝更偏坦趙程,此時趙穆若搬出皇宮,只怕不久就要被老謀深算的大哥給殺掉。
太子詹事卻認為必須要搬,他的理由也很充分,敬帝多疑,而趙穆眼看成年,萬一那一天被誰栽贓一個私通嬪妃的罪名,不但儲君之位,只怕小命也得丟,不如搬出皇宮,正好遠離事非。
倆人吵的口乾舌燥,不知誰忽然發現正主兒還在上首坐著,齊齊上前問趙穆:“太子殿下您的意思了,搬是不搬?”
趙穆抬頭,掃過兩個白髮蒼蒼的老臣,丟了書道:“本宮先去看看東宮是個什麼情形再說!”
他說著丟掉手中書卷,下臺階自兩位老臣中間穿過,出門見傅圖等在廊廡下,笑問:“陸姑娘出來了?”
傅圖道:“是!”
☆、綢緞莊
趙穆大步出殿; 左拐幾步,便見陸敏在高高的宮牆下,左右兩個宮婢肘手; 陸輕歌身邊最得力的那位賈嬤嬤亦在一旁。見太子上前,賈嬤嬤當然要領著兩個宮婢相拜:“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趙穆笑問陸敏:“陸妹妹這是要回家了?怎的不在宮裡多留幾日?”
陸敏小臉兒圓圓; 也是笑著就央求道:“正是。太子哥哥可是要出宮,能否捎妹妹一程?”
趙穆微踱著步子,頜首而笑,忽而輕聲道:“當然能,只是怕妹妹還約了別人相送; 不肯與我同行。”
陸敏早起給趙稷送過信,問他可願意陪自己出宮,恰就是要防這賈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