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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偷望一眼,她從繡樓上一彈弓甩過來,小沙彌們光突突的腦袋上便要頂個包。
幾個小沙彌都吃過陸敏的石頭,近三年來頭一回見她抱著花進寺,還笑的人比花嬌; 嚇的幾乎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虛懷反應快,上前兩步接過陸敏手中的花笑道:“小娘子是來上香的,還是還願的?”
陸敏順手將小陸磊抱入懷中,搖著他的小手道:“小磊,告訴這位小法師; 你是來做什麼的?”
小陸磊口齒極靈:“我是來看金剛的,因為我姐姐說,金剛會趕走夢裡的惡魔!”
興善寺入寺第一重佛殿,供的是四大金剛,分白麵、紅面、綠面和黑麵四尊; 皆有一丈來高,各執兵器,呈俯視狀。
陸敏放下小陸磊,他兩條小短腿兒; 仰著脖子看了許久,認認真真跪到蒲團上,先對著對方持國天王磕頭,磕罷之後站起來,合掌深深拜了一拜,挪著兩條小胖腿兒,又往南方增長天王腳下而去。
幾個小沙彌圍在陸敏身後,虛懷合掌讚道:“貴府三公子可真是有靈性,才不過兩歲,瞧那拜佛的姿勢,真是連我們出家人都自愧不如啊!”
自家弟弟,當然怎麼看怎麼可愛。陸敏站在那裡,頗為得意的接受著眾沙彌的讚美,忽而不知那裡一隻小袖犬竄了進來,奔著小陸磊就去了。
陸磊穿的是開襠褲,跪在蒲團上,露出個圓乎乎肉嘟嘟的小屁股蛋子來。正厥著屁股費力的磕著頭。
叫狗碰的往前一撲,陸磊直接撲到了佛案下的紅綢簾子中,那袖犬牙大張著便要往裡面衝。陸敏才裝了半天的閨中秀女,此時兇相畢露,兩手撩起裙子,一腳便將那隻袖犬給遠遠的踢飛了。
那狗恰好撞在外面香槽的鐵架子上,碰翻了香槽上的長明燈,燈油灑下來燎著了毛,一身白毛頓時著起火來。
陸敏將弟弟抱在懷裡不住安慰,指著虛懷道:“趕緊找桶水來澆滅那狗的火,否則它竄跑出去,這整座寺廟只怕都要叫它給燒了。”
虛懷一拍腦袋,幾個小沙彌抓狗的抓狗,找水的找水,分頭而去。
“這是誰呀,連本公主的狗都敢踢?”身後忽而一個女子氣呼呼說道。陸敏回頭,見一個穿著胭脂色妝花緞錦衣繡飛蝶錦衣的女子,年約十五六歲,瓜子臉兒,兩隻睡鳳眸兒半啟,手中一把團扇,正斜斜兒睨望著她。
三年沒有入過宮,陸敏遠瞧有些熟悉,卻直覺這該是那位公主,正在腦子裡搜尋著,便見興善寺大門上湧進來一四五個少女,人人手中一把團扇,身後浩浩蕩蕩的婆子與婢女,一股腦兒湧了進來。
終於有一個陸敏認識的人了,是陸薇,她穿著一件煙青色的長紗衣,高挑豐盈,膚白如脂,亦搖著把扇子,急急上前道:“麻姑,你怎麼能燒賢和公主的狗了?”
這兩年中,除了過年的時候陸薇會跟著陸家的兄弟們來磕個頭之外,陸敏就沒見過她。兩年不怎麼相見,看來她在陸府混的頗好,都已經跟公主們頑到一起了。
身為親姐姐,雖是庶出,但長姐既為長。陸薇點著扇子命令道:“麻姑,快給賢和公主道歉!”
陸敏這下怒了。這兩年中,每次陸薇回靖善坊,總是一幅愛弟弟愛到骨子裡的樣子,這下陸磊的小屁股都差點兒被狗咬了,她居然讓她給賢和公主道歉?
“我不道歉,而且我還得問一句,賢和公主,人都知道狗不通人性,所以但凡帶出來溜,總要拴根璉子,你這狗差點咬了我弟弟的屁股,難道不該是你向我弟弟道歉麼?”陸敏轉而問賢和。
賢和歪唇一笑:“笑話,若果真咬了,該有血才對,本公主瞧你弟弟身上好好兒的。”
餘寶珠年齡最大,今年都十八歲了猶還未嫁,搖著把團扇往前一步,挑唇一笑,陰陽怪氣說道:“狗兒就是這點可憐,就因為它們是畜生,有那起子想打主人臉的,因為自己位卑不敢伸手,便拿狗作筏子可命的折騰,所以人們不是常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面麼?”
她這話說的太漂亮,本來爭論的是狗咬人的事情,經她一挑撥,立刻變成了陸敏拿狗洩憤了。
賢和經她一慫勇,越發生氣了:“陸敏,這兩年皇后娘娘不召你入宮,不寵你愛你了,你心理不平衡也該找陸薇撒氣啊,誰叫她比你更會討皇后娘娘的歡心了?拿條狗撒氣,你這心胸,嘖嘖!”
陸薇一臉難堪,頓時那小可憐樣兒畢顯:“麻姑,我雖說常常入宮,但姑母最愛的還是你啊,她時時盼著你入宮了,你可不能因為這個就……就……”
虛懷小和尚抱著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