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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佛菩薩的力量,驅趕夢魔。
皇宮本就幽寂,到了夜裡更甚,尤其處處落雪。趙稷提著盞八解燈,時時回眸,陸敏圓圓的小臉蛋兒隱在貂蟬帽之中,絮雪時時飄落,她忽而伸舌一舔,仍還是孩子氣的頑皮。
趙稷笑道:“不過兩月不見,我發現麻姑竟長大不少!”
陸敏不信:“有麼,我怎麼沒發現。”
趙稷道:“你七歲那年初入皇宮,夜裡鬧著要回家,不肯睡,吵的宿在清寧殿的皇上都無法入睡,還是我送了你一隻小袖犬,你抱著那隻袖犬玩累了才肯入睡。
皇后娘娘怕小狗兒認生會咬你,要我陪著你睡,那一年我大約十歲,一夜夜坐在床前,和容嬤嬤一起陪你到天亮,那時候你多戀我,時時都要叫哥哥的,如今見了我只知道躲,可不是長大了?”
陸敏一笑,心中再憶起趙稷死於明德殿的慘狀,不由又是一陣傷感。
事實上當初她在錦屏山落水之後,趙稷已經另娶了,一正妃一側妃,闢府在外封了親王,過的很好。
但陸輕歌為了能叫他做太子,生生將他的正妃李氏降為側妃,她壓李氏一頭,做了太子妃。
他跟李氏本是甜蜜夫妻,她橫插一腳進去,李氏也曾醋意滿滿,她也彆彆扭扭,東宮一年雞飛狗跳,好容易大家都歡歡喜喜了,趙穆的人持刀殺入,滿宮俱屠。
“瞧瞧,都不讓我牽你的手了,可不是長大了,都會害羞了?”趙稷一句話將陸敏拉回現實,她果真下意識躲了他的手,但隨即,另一隻手被輕輕牽起。
來人連傘都不帶,在雪中提著一盞燈,黑衣,錠青的頭皮,狹長鳳眼在雪中半眯著,撥出白色的熱氣在雪中揮散:“四弟,我聽說賢宜犯了哮喘,御醫都去了兩三撥了,你不去看看?”
賢宜是趙稷的同母妹妹,自幼有個喘的固疾,趙稷一聽果然臉色大變,握過陸敏另一隻手道:“麻姑,明日記得帶五弟到我宮裡來,我有好東西給你,不過我得走了,討真言的事情,就麻煩三哥陪麻姑一起去了!”
趙穆一笑,目送趙稷離去,仍握著陸敏一隻綿乎乎的小手,信口道:“你似乎一直跟他玩的很好,是因為他性子和善的原因麼?”
雖說今生不比前世,但一想起東宮上下幾十口人被屠,陸敏氣還是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道:“當然,比你和善不知多少倍。”
趙穆雖不比陸敏,真真切切活過一世,但夢裡也曾切骨體會過前世的悲涼。
他至死不知陸敏失憶,到如今仍還以為將來的陸敏是為了能助趙稷得到江山,故意在錦屏山落水,隨他到竹溪,也不過是為了幫陸輕歌找到他的踞點,殺光他的手下。
也許她是因此而想補償他,就想補償陸輕歌一樣,但她給過趙稷的,可是愛情。
雪越落越大,已經到了護國天王寺的門口。
陸敏忽而腳下一滑,趙穆旋即輕輕將她抱了起來。小小的丫頭,輕的像片鵝毛一樣。
兩旁開路的和尚們正揮舞著掃把,掃出一條幹乾淨淨的路來。趙穆忽而問陸敏:“小麻姑,你自己書的那紙梵文,寫的是什麼?”
陸敏下意識嘟了嘟嘴,嘟完了才覺得這種小女兒神態太不適合自己的年齡,又自嘲一笑:“就不告訴你!”
進了大殿,趙穆才放陸敏站到地上。
菩薩腳邊堆卷如積,同安法師笑的慈眉善目,彎腰對陸敏說道:“陸姑娘請瞧,這些全是是由歷代高僧大德書成,供在菩薩面前的真言,您自挑一卷,回去之後一定要供在高處,至少高過眉眼,也不能置於臥室,明白否?”
陸敏才解了貂蟬帽,一張小臉兒熱的紅撲撲,笑著點頭道:“好!”
一卷一卷,完全相同的宣紙,紅繩子繫著。陸敏上輩子恰就挑中了那一卷,她抬頭去看同光法師,他站在條案之後,在兩側的香氣繚繞之中也正盯著她,兩目似有微微藍光忽燃,短暫的,她神遊恍惚,手仍伸向上輩子所挑的那一卷六字真言。
同安法師隨即微笑:“陸姑娘,可要老衲遣人送您回去?”
“不必,本宮送她即可。”趙穆已經觀賞罷大殿內一尊尊的佛像,手中多了一卷經書,伸手牽過陸敏道:“麻姑,咱們走吧!”
出了殿門,外面依舊大雪紛飛,不知何時傅圖趕來,帶著東宮一干人等,靜靜立於階下。
趙穆出殿便將陸敏打橫抱起,下了臺階,郭旭隨即塞了個熱烘烘的手爐給陸敏,悄聲道:“恭喜殿下,重又回到儲君之位。只是……”
他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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