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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兩步跑到門上,又回頭,嫣然一笑:“若再有人敢欺負你,告訴我爹,我會央我爹來收拾他們。”
趙穆柔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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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陸敏離去,郭旭讚道:“雖陸後與咱們不對付,但陸將軍一家子確實是好人,尤其陸姑娘,天真單純熱心腸,單憑殿下救她一回,又是藥又是粥的。殿下……殿下……”
他忽而回頭,便見趙穆重回平日的冷漠陰鬱,臉色滲白,也在望著窗外。
空氣中清脆一聲響,趙穆左手摺斷那支空管簪子,一左一右,插進香爐,轉而躺進了半舊的褐色帳子中。
那個夢,是可以扭轉一切的關鍵,趙穆再閉上眼睛,那個噩夢一直在他腦海中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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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敏從後門上回家,將籃子擱進廚房,尋到前院,便見母親包氏與容嬤嬤兩個正在閒話,作針線。她撲上包氏的裙子深嗅一氣,清清甜甜的桂花氣息,她再贊:“娘真香!”
包氏撫著女兒烏溜溜的長髮,問道:“又跑那兒頑去了?”
陸敏不敢說自己去了興善寺,順口撒謊:“去瞧了趟隔壁的秀姑,與她聊了會子!”
容嬤嬤趁機勸道:“夫人,咱們小麻姑如今也長大了,在宮裡總有三四個小婢子跟著的,回了家還是一個人滿街的竄,是不是該給她買個丫頭回來使喚?”
陸敏隨即搖頭:“不要,好好兒的,買人家丫頭回家來做什麼?我自己會洗衣服會穿衣,頭也會梳,不要人伺候我。”
包氏心卻不在此。她道:“你姑母方才派了人來,說明兒來接你入宮,邀你一同去過重陽節,怎麼辦?”
陸敏一聽皇宮都反胃,連連搖頭:“不去不去,我要在家陪著娘。”
包氏皺眉:“是了,我也不想你去。好久沒出去逛過,我還想帶你去西明寺逛逛,順帶回趟陸府,見見你兩位叔母了。”
陸敏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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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父親不歸,陸嚴與包氏兩個頗有些悶悶的,陸敏卻心情大好。暗猜父親這是躲到外頭去了。這麼說他是肯信自己的了。
再看母親包氏,三十歲的婦人,少女的嬌羞不在,但少婦的風韻更加誘人,也就難怪父親忍不住。
再想想自己的年齡也差不多趕上母親,陸敏心中暗歎:這輩子怎麼著也得找一個像父親這樣溫柔體貼,又有擔當,山一樣沉穩的男人為夫才是。
有父母的孩子就是這點好,把自己心裡的負擔交給父母,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晚飯後她與陸嚴兩個逗嘴,說起竇師良來,陸敏道:“傳言你家先生是個路痴,沒個小廝領著在長安城裡總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不是?”
陸嚴對於竇師良的崇拜,正處於史無前例的高度,一聽這話還了得,梗著脖子道:“怎麼可能,若是路痴,他是怎麼進的考場,怎麼點的狀元?”
陸敏暗道陸嚴要知道竇師良是個路痴,只怕還得學生作熟了以後,畢竟她上輩子紅口白牙聽他說過,遂點著他的鼻子道:“那咱們可打個賭,那一日你將他領出來,扔到東市上,看他可能找著回家的路,若他不能,明日起你喊我叫姐姐!”
陸嚴趁著陸敏不注意,忽而輕扯她的頭髮。陸敏最恨人扯自己的頭髮,兩人隨即天上地下的打起來。包氏與容嬤嬤兩個對窗做針線,聊些家常。
包氏不住的喊:“嚴兒,讓著你妹妹,不許再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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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三個傻小子,一個血統不正的皇子,一個天閹,再一個滿門被抄了兩年,隔牆望著院子裡熱熱鬧鬧的兩兄妹。
郭旭由衷嘆道:“殿下,我總算知道陸姑娘為什麼能來去無蹤了,武將世家,又有個手欠總找著捱揍的哥哥,陸姑娘實在是生在福窩兒裡的。”
趙穆亦笑。
事實上在他看來,陸敏天賦稟弱,除了行動敏捷之外,拳腳功夫都練不得。陸嚴故意激她,實則是為了陪她練腿腳。
相比於他們這些孩子,陸敏果真是生在福窩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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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賈嬤嬤便帶著一群小內侍,駕著馬車來請陸敏入宮了。
她是皇后的奶媽,如今普天之下也沒有別的奴才還能高過她去,所以即便在皇宮裡,也是鼻子長在額頭上,朝天出氣的。
出了宮當然更了不得,八個宮婢,四個尚宮兼十六個小內侍,一路大搖大擺而來。賈嬤嬤一進門見陸敏正在廊下拿個小花鋤培花兒,一件素素的淡青交衽衫子,一條白裙,跟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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