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1/4 頁)
我要趁著她還清醒,好好讓她嚐嚐當年她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才行!”
這達妃身為禮親王妃,丈夫一朝喪去,還是喪在婆婆的床上,回憶起這些年在陸輕歌身邊的忍氣吞聲,氣的忍不住捂臉抽噎了起來,抓過趙稷胳膊問道:“老四,你可知少年喪夫是個什麼滋味?那陸輕歌死一百回,都不能消我心頭之恨!”
趙稷扶過達妃,一路溫柔勸說,‘哄著她走了。
陸敏轉身進了長春觀,由許善帶著,一路越走越暗,在最後一進的地室中才見到陸輕歌。
她穿著件半新不舊的道姑服,坐在一處木隔臺上,這屋子陰暗不見陽光,隱隱一股潮黴之氣。有兩個道姑正在替她梳洗,匆匆忙忙往臉上滾著雞蛋。
陸敏提裙上前,請那兩個道姑退了,借燈掰過陸輕歌的臉,兩邊臉頰上青青腫腫,一稜稜全是巴掌煽過的印痕。
她應當也一直在等陸敏,本來面如土色般灰死,在看到陸敏的那一刻,眼中重燃光亮,居然還笑了笑。
陸敏撿起滾燙的雞蛋替陸輕歌輕撫,問道:“可是那達妃打的你?”
陸輕歌道:“當年我也曾害的她終生無法生育,不過果報而已,既到了這一步,我也只能受著。”
她撫過陸敏的臉龐,柔聲問道:“趙穆可欺負你不曾?”
陸敏連忙搖頭。
陸輕歌將陸敏攬入懷中,輕輕的拍著,這是她自來養成的習慣,只要陸敏在身邊,就喜歡抱在懷中。
“麻姑,仰人鼻息,賴仰於別人的恩寵才能活下去的感覺,好受否?”
陸敏搖頭,不語。
陸輕歌又道:“你爹一再告訴我,說我將來終究會火燒陸府,也因此,他幾乎殺光我身邊所有得力的人,將我放在個孤立無援的位置上,才讓我落到今天的地步。
麻姑,你該知道我有多愛你,有多愛我的幾個哥哥,我怎麼可能殺他們呢?”
☆、塔娜
陸敏細憶上輩子的事情; 陸輕歌火燒陸府一事,確實是最悲慘的一件。她細細思索著,說道:“上輩子; 我爹應當死在三個月後。三年後趙穆登基,你悄悄潛回了陸府; 那時候我記得我哥哥剛從戰場上回來。
我哥雖學文不怎麼樣,但繼承了我父親帶兵的天份,烈勒就是他帶人圍殺的。他殺了烈勒,啟哥哥又有從龍之功,大家都覺得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 可就在那時候,你……”
陸輕歌身子抖了抖,抓住陸敏道:“你說什麼,你說陸嚴殺了烈勒?”
陸敏道:“是啊,怎麼啦?”
陸輕歌整個人都不可抑制的抖了起來; 她道:“塔娜,我的塔娜,若烈勒死,我的塔娜定然也活不了,若我的塔娜死了;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陸敏一怔,隨即問道:“姑母,塔娜是誰?”
陸輕歌不肯再說,轉身卻是看了一眼門外。許善躬腰縮肩; 就在門外站著。
陸敏會意過來,對許善說道:“許公公,能否麻煩您到門上去看著些,我與姑母有些私話兒要說。”
陸輕歌眼見得許善點頭哈腰走了,冷笑一聲道:“許善這種人,牆頭草一樣,如何能信?”
陸敏道:“此一時彼一時,他會守好門的,你若有事,只管放心告訴我,我會替你想辦法。”
陸輕歌閉目許久,忽而睜開眼睛苦笑:“塔娜是我的女兒,今年,她已經十歲了。若你見到她,你就會知道她生的有多像你,有多漂亮。”
陸敏頭一回聽說陸輕歌竟不有個女兒,掐指一算,驚問道:“是你去火州的時候生的?是你跟烈勒生的嗎?你怎麼從來沒有說過?”
陸輕歌雙手摸索著,忽而自身邊撈起一串串珠來。串珠這東西,一般都是用上好的名貴木石所治,顏色或沉厚,或晶瑩,但陸輕歌拿的這串卻不是。它不像石也不像木,反而像是某種骨類,顏色混濁,花紋雜亂,而且帶著一股子油膩。
陸敏不肯接那串珠,問道:“這是什麼?”
陸輕歌道:“這是烈勒三個月前送來的。據說,是一個十歲小女孩的指骨治成。”
一聽說是人骨,陸敏頓時毛骨悚然:“是塔娜的指骨?”
陸輕歌再搖頭:“並不是。但烈勒說,若我殺不了敬帝,控制不了大齊江山,接下來他再送來的,就是塔娜的指骨手串。”
“所以,你從十年前,就被烈勒給控制了?就因為你給他生了個女兒?”陸敏反問。
卸去多年來那偽飾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