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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午門外與重刑犯們一同問斬的。
他既承諾過要她臨死之前見一面塔娜,那應當是已經把塔娜帶來了。
所以陸敏託賢宜找了個小道姑,趁著滿宮裡皆在為皇帝大婚而忙碌時,要進去悄悄見陸輕歌一回。
為了能逃過玉真長公主的耳目,賢宜的母親劉太妃在前殿陪玉真長公主聊天,陸敏是從後面悄悄進的長春觀,從最後一進小姑子們倒香灰,出恭的後門上進去,一路溜入地宮,還是當初關押陸輕歌的那個地方。
渡陸敏進去的小道姑,陸敏也認得。她叫煙雲,剛入玉真長公主門下的時候,也不過七八歲,相貌生的很甜美。陸輕歌雖然心狠手辣,但待剛入宮的小婢女們卻很好。
當初這小丫頭因為手腳馬虎做不得宮婢,整日叫前輩姑姑呵斥,寒冬臘月跪牆角險險凍死,是陸輕歌救了她,將她送進長春觀為姑子,才能留下一條命來。
如今的煙雲長成了個美貌嬌豔的小道姑,性子清冷,但心善慈憫。
俗語說的好,鬥米養恩,擔米養仇。陸輕歌剛入長春觀那半個多月,受盡宮妃們的凌辱,每每有那位宮妃派人來打過她,總是煙雲悄悄兒的替她滾雞蛋,擦拭身體上的瘀傷,細心呵護照料她,她才能苟延殘喘,活到如今。
煙雲見陸敏塞給自己幾張銀票,還全是百兩的大額,從中抽了一張道:“陸娘娘待我的恩情,不是銀子能換來的。
我只拿一張,換成貢品替她押在王母娘娘靈前,求王母幫她消除今生的孽障就好,剩下的你拿走,別拿你世俗的銀子汙了我的眼。”
說著,倆人推門進了拘禁陸輕歌的那間地牢。
那股淡淡的潮氣還未消散,清清一股皂莢香氣壓不住的,是隱隱的汙穢之臭。
煙雲低嘆了一聲道:“她如今非但認不得人,抓著我整日叫塔娜,便是屎尿也忘了地方,總是亂拉亂尿,但凡注意不到就要弄髒屋子,當然,衣服也就……”
陸輕歌穿著一件寬大道袍,雙手攬膝坐在牆角,四個月的時間,她瘦成了一具骷髏,曾經那驚心動魄,看一眼就要被攝魂的美貌蕩然無從。
蒼白,乾瘦,十指覆了層皮,青筋畢露,乾枯的嘴皮抿著,那個唇形,竟然像個八十老嫗一般。她這樣子,瞧著確實隨時都會斷氣。
陸敏一顆心仿如被重捶砸過,險險倒地不起。她跪在陸輕歌面前,柔聲叫道:“姑母!”
陸輕歌抬起頭,眼中再無往日的清流,混濁,無神,呆滯。
但她認得陸敏,雙手掬過陸敏的臉,哭道:“這是我的小麻姑,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這屋子它沒有白天黑夜,我不知道太陽什麼時候升起,又什麼時候落下,我覺得自己過了好幾輩子那麼長,我一直在等你殺趙穆,帶我出去,可你一直沒有來。
你丟下我了的對不對?是因為姑母那裡做的不對嗎?還是那個不開眼的狗奴才又想殺你?告訴姑母,姑母會統統殺了他們。
麻姑,你不能扔下我,你不知道我在宮裡有多寂寞,我想念你,相念塔娜,我不想呆在這兒,你帶我走,好不好?”
她慌慌張張,語無倫次,說著說著抽抽噎噎哭了起來:“我的小塔娜,離開的時候才會叫娘,十多年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我日思夜念,唯有摟著你的時候,才想好過一點,你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
等這大齊的江山亂了,無主了,烈勒入京的時候,他會帶著塔娜一起回來,我要看著你們倆都風風光光,勝過世間所有的女人,我才高興。”
她身上那件袍子,竟然是溼的。陸敏抬頭問煙雲:“為何不給她一件乾衣服,這溼衣服如何能穿著?”
煙雲道:“整日陰雨,她又拉又尿的,洗都洗不及,那裡還有乾衣服可穿?”
陸輕歌將陸敏攬的緊緊的,生怕她逃脫一樣,一會兒又開始拍她:“我的麻姑最乖了,快躺在姑母的懷裡好好睡覺,咱不出宮,不回家,好不好?”
她這種不正常的,控制著陸敏讓她發瘋的愛,是失去女兒之後萬般焦躁下的補償。
還是煙雲更習慣照顧,推著陸敏道:“你是御前伺候的人,一會兒若是皇帝問起你來,必然要查,你還是快走吧。”
兩人正說著,門外一陣腳步聲,是有人來了。
煙雲也是擔著風險的,一把將陸敏推到床下,悄聲道:“像是我們觀主的聲音,你快躲起來,待我應付走她了,你再出來。”
陸敏順勢就躲到了床底下。
來人並非玉真長公主,是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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