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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採聘幾個良女進來,你也好……”
趙穆也不惱,輕輕揉搓著陸敏方才搭吊了半天酸困的腿兒,良久,說了句:“麻姑,除去巫山不是雲,兩生兩世,你可知道,你一直是朕心頭那座巫山。”
情話纏綿,良夜苦短,隔著兩生,隔著二十多年,那個蠻橫佔據她心頭的男人,最終贏得她的愛,是用一生的經營,用他的實際行動。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的話,正文部分就完結了。
但是陸敏還不知道上輩子是誰殺的她呢,關於皇帝那個心疾,十年後的事情,會從李祿的角度講述的。
以及,李祿為什麼非得要陸敏叫哥哥,還有他們不為人知的交往,以及以及,當皇帝知道以後該怎麼辦,其實還有很多,番外裡慢慢講。
☆、番外1
盛德五年的三月; 連著下了半個月的雨,至十七這日,天光終於放晴。
整個京城; 從玄武門到北安門,人山人海擠的水洩不通; 百姓們翹首以待,在等一年一度皇后出宮,往北郊的親蠶禮。
百文齋的東家陸離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正在用膠泥雕活字。時不時的,他也會抬頭看一眼窗外; 人山人海中,玄武門上一無動靜,離皇后出宮,大約還有些時候呢。
陸離今年三十有三,不比尋常男子上了三十歲就鬍子拉茬鼓腹佝腰。他身體健而不壯; 精瘦,卻不柴,兩道濃眉彎彎,面常帶笑,三分和氣七分疏離; 是個妥實可信,但常人又很難與之深交的人。
窗外陽光灑進來,忽而一陣又一陣似浪潮般的歡呼聲刮過。陸離放下手中塑刀,手中那枚新雕出來的活字; 兩字相聯,讀作鹿鳴。
《鹿鳴》,是《詩經小雅》裡面的一首宴飲詩。
陽光灑在緊閉的玄武門上,正紅色大門上縱橫八一之數的涿弋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金光。開啟的是側門,從中快馬疾馳出八個穿朱衣,戴烏幞的年青太監,在兩旁戒嚴,空無一人的路上疾馳而過。
陸離想起自己當年做太監那會兒,皇后北郊親蠶,率先出門清路,騎在馬上朱衣飛揚的,一直都是他。
那會兒,他不叫陸離,而叫李祿。
*
李祿想起自己成年後頭一回在明德殿見皇后,那是她入宮為女官的第二天。那一天,皇帝扶靈去了皇陵,新帝繼位的新鮮勁兒過了,麟德殿一片人仰馬翻。
像麟德殿這樣的地方,要徹底打理清掃,就得趁皇帝不在的時候。所以那一天,是必須要清掃麟德殿的日子。
許善弄了一大幫子的新人進來。全是花了銀子的,沒有一個會幹活兒。那老狐狸收完了銀子,將人全推給他,讓他帶著一群全不知規矩的內侍宮婢們清掃大殿。
李祿天生有調/教人的本領,善控全域性,給他一群羊,不出三天,他就能調/教出一群狼來。
許善獨具慧眼,從十二歲將他收在身邊,當成一條狼狗,一頭黃牛來用,用完了還不給草吃,可著勁兒折磨。但做為一個淨了身的小內侍,李祿叫那老監壓著,只要有許善在,就永無翻身之日。
他記得自己調了所有人出來,在大殿的廊廡下交待活計,到陸敏時,一眼之間沒認出來,指著說了句:“你,去擦後殿牆角,記得每一處傢俱都有挪開,切不能留下陳垢在嘰角旮旯裡頭,那樣易招蟲子,明白否?”
她上前一步,輕輕答了聲是。
彩琴也笑著往前湊了一步,悄聲道:“李祿,你是不是眼瞎了,這可是咱們陸姑姑,皇上心尖尖兒上的人。”
李祿定晴一看,還果真是陸敏。他自十二歲入麟德殿,見陸敏見的可不少。陸輕歌為皇后的時候,走那兒都帶著她,敬帝在麟德殿的寢室,連太子都沒有資格進去,她困了卻可以在裡面歇中覺。
那時候,麟德殿所有的奴婢都喜歡陸敏,因為只要有她在,敬帝和陸輕歌都不會發脾氣,對待奴婢們也格外和顏悅色。
得志的貓兒雄過虎,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隨著陸輕歌死,曾經被捧在掌心裡的小姑娘,如今也落入奴婢之列。
李祿在活計上從不偏袒也不讓人的,調配人手的時候,總管大太監許善都不敢惹他。他笑了笑:“憑你是誰,該乾的差事都要幹,不想幹,立刻給我滾出麟德殿。”
眾目睽睽,幾十號人盯著。陸敏一雙小山眉低垂,笑了笑,領了木桶與帕子,轉身進殿去了。
多少雙眼睛盯著,小內侍們前殿後殿的亂竄,就是想看看那妖后的侄女能否躬得下腰,去擦那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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