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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背後也是有靠山的; 回去跟靠山把狀一告,靠山想了想,覺得徐老尚書似乎不是這樣為人,就暫且沒怎麼樣; 找了箇中間人,把這事跟徐老尚書透了透風。
徐老尚書差點氣死過去,兒子讀書上廢物還罷了; 人品還有這麼大問題!一氣之下,徐老尚書直接把徐二老爺攆回了揚州老家去,跟宗族說好了,把他圈那老實待著,再不許到處惹事。
從那以後的許多年,徐二老爺再沒機會來到京城一步。
直到如今,徐二老爺遇上了事,被貴人欺負,咽不下這口氣,要進京來告狀,同時請哥哥嫂子幫忙——徐大老爺再不濟,總比他強些,還是個官身,所以來了。
人在家中坐,事從天上來的瑩月很懵:那找她爹徐大老爺去呀,為什麼能找到她頭上來?
她跟這對叔嬸闊別多年,連他們的長相都記不清了,真的非常非常不熟。
徐二太太今年快四十歲,一路舟車勞頓地趕上京來,她的臉色很有些憔悴,嗓子也有點嘶啞,她啞著嗓子給出瞭解釋,原來是去了的,但等半天沒等到徐大老爺,不知他哪裡玩去了,而徐大太太根本沒把他們的來意聽完,一聽說來求助的,說一聲有事就出去了,再沒回來待客的屋子。
他們是自己在徐家裡打聽,打聽到了瑩月這一出,才來了。
瑩月更懵了,她很老實地慢慢地道:“二叔,二嬸,窩什麼也不懂的。貴人一個都沒見過。”
她對徐二老爺最大也是最後的印象就是他幹那樁事惹怒了徐老尚書,所以她覺得,這個二叔好像不是個好人,她不想跟他打交道。
徐二老爺乾咳了一聲:“怎麼沒見過?這府裡的不全是貴人?三丫頭,只要你肯給叔叔伸手搭個橋,這事就算成了。”
瑩月繼續很老實地道:“不行,他們都不喜歡我。”
方老伯爺是很嫌棄地捏著鼻子認下了她,方伯爺洪夫人當天就想把她攆出門,方寒霄——方寒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總之肯定也是不喜歡她,她在這裡混得這麼慘,能跟誰搭橋去呀。
她說的是實話,徐二老爺和徐二太太也不是不相信——定的侄女本是望月,出了門的變成瑩月,平江伯府能歡喜才怪呢。
但就剩這條路了,還是一條很可能成功的路,那管瑩月怎麼樣,他們都得試試。
徐二老爺就好似沒有聽見她的拒絕,自管自就繼續說起來了:“三丫頭,這事對你真的不難,就是抬抬手的事。我告訴你——”
就半敘事半訴苦地說起來,原來當年徐老尚書把他攆回老家後,每年是有往老家捎錢供他花銷的,揚州本身也是繁華地,徐二老爺好地方住著,白來的錢花著,又有宗族受老父之命看管著他,他便也安分了不少時候。
但白給錢這種事呢,只有親爹才樂意,徐老尚書一去,徐家到了徐大老爺手裡,那就不一樣了,徐二老爺一分錢沒往公中交過,每年幹撥錢給他花銷,花一個少一個,憑什麼啊?
徐大太太管著賬,乾脆利落地就把二房的這筆銀錢全斷了,徐二老爺靠著徐老尚書臨去前最後分的一筆家產撐了幾年,撐不住了,自己要開始找進項起來了。
一般細水長流的生意徐二老爺是不耐煩做的,揚州那地界,想找個不一般來錢快的生意也不難——一個字,鹽。
若是徐老尚書尚在,絕不會叫他沾手這門生意,鹽商裡面的水太深了,以徐二老爺膽大心愣的特質,絕不適合從事。
但他既然不在了,徐二老爺也就想做就做了,打著尚書子的名號,使家人出去,倒也容易地結交到了兩三個小鹽商,弄到了些鹽引,以家人的名義,順利地做成了幾筆生意。
生意當然是要越做越大才好,不過徐老尚書的名號前面已經多了個“先”,那徐二老爺這個尚書子就也不甚值錢了,徐二老爺因此沒辦法弄到更多的鹽引。
沒鹽引,生意就做不大。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因為徐二老爺結交的人裡,弄不到鹽引,但可以弄到多的鹽。
瑩月口齒不便,沒法跟徐二老爺講多的道理,徐二老爺說起來沒個完,她也只好聽著,聽到這裡驚呼了一聲:“二叔,你販私鹽?”
徐二老爺:“……”
他被噎到,咯嘣一下停了。
這毛丫頭,怎麼倒比徐大太太精。
徐大太太聽到這裡還沒反應呢,早知不跟她說這麼細了。
“怎麼叫販私鹽呢,我又不是沒有鹽引。”徐二老爺嘴上是硬著不肯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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