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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片刻:“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見是好事多磨了。來,都讓讓,新人要拜堂了,有話待會再說,可別誤了吉時!”
她聽上去很熱心,也能攬事,把圍上來的其他人都疏散了,瑩月感覺方寒霄拉著她繼續走起來——她不想走,她遲鈍地終於知道方寒霄帶她來做什麼了,這個堂一拜下去,她跟他完了禮,就真的要做夫妻了。
這怎麼可以呢!
她慌著又掙扎起來,但跟之前一樣,她根本掙不動,方寒霄察覺到她不想走,手掌下滑,攬著她腰,幾乎直接把她提起來,帶著繼續走。
周圍的人看在眼裡,發出一陣善意的鬨笑,在他們看來,新娘子才在轎子裡撞了頭,身子肯定是虛弱的,新郎親近點扶一把並沒什麼,而且連瑩月先前吐在喜裳前襟上已經變暗的血漬都有解釋了——嘖嘖,撞得真不輕,都流血了,所以新郎官更該幫忙扶一把了。
“嗚不——”
她在蓋袱下努力出聲,方寒霄垂下眼簾,朝她的頭頂看了一眼。
這個小東西不想嫁給他。
他此前從未真正留心過她的意志,直到這一刻,他終於明確感受到了。
不過,那又怎樣呢。
通贊就位,抓住吉時的尾巴喊出禮詞:“一拜天地——”
瑩月惶急裡生出氣來——她不願意的,他這時候還壓著她,他肯定知道!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攢了把勁,想大聲喊出來:“窩——咳咳!”
她太用力了,舌頭上本來幾乎幾乎快止住血、只還在滲著一點點血絲的傷口重新崩開,單單如此還好,方寒霄扶在她側腰的手正巧於此時不知有意無意地一按,她瞬間一陣劇烈痠軟,非但話說不下去,鮮血混著口水,還一下嗆到她嗓子眼裡,嗆得她咳嗽不止。
觀禮的親眷們大為驚訝同情:這新娘子真的傷得很重啊!平白地都能咳得要斷了氣,怪不得先前新郎官不顧禮儀直接把她抱進去呢。
接下來,就完全不由瑩月做主了,眾人都知道她情形不好,沒人敢鬧她,只怕她在喜堂裡就倒下,配合著很快讓他們把三拜完成了。
知曉大勢已去、但還是趕了來的方伯爺面無表情地站在側邊——他儘管是如今平江伯府的主人,這個場合也只能算做觀禮的人,紅燭耀耀下,他略一錯眼,就看到上首主位上兄長黑沉沉的靈牌,他皺了皺眉,把目光移開,放回方寒霄身上。
他眼底是濃重的審視狐疑之色,方寒霄似乎沒有察覺,這屋裡到處都是紅的,他一身也是紅的,無處不在的紅映在他的眼裡,似喜色,又似血色。
在通贊“送入洞房”的清亮喊聲中,他扶著瑩月往後走去。
12、第12章
新房不是瑩月先前呆的那間屋子,是另一個地方。
不過瑩月沒在注意這些了,堂已經拜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掙扎,從喜堂出來,她緩過一點勁以後,就悲從中來地哭起來。
要說悲傷什麼,她其實說不上來,只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糊里糊塗地把自己嫁掉,從今以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舌頭痛著,哭還哭不了大聲,怕牽扯到,只能抽抽搭搭地,過一會兒嚶一聲。
方寒霄先沒理她,但她沒個停歇,他聽了一路,終於忍不住斜睨了她紅紅的蓋袱一眼。
這底下什麼動靜——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了,哭起來跟個奶娃娃似的。
不過倒是不鬧騰了,他拽著她,她也就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
新房到了。
照理這裡還有挑蓋袱、飲合巹酒等程式,不過方寒霄一概沒管,把瑩月送進去以後,他就轉身走了。
他腳步聲很輕,瑩月在床邊呆坐了一會兒,試探性地伸手去拽蓋袱,沒人阻止她,她抓下來再一看,紅彤彤的新房裡空無一人,方知道他已經出去了。
——新房裡這麼空蕩其實是不對勁的,喜娘、觀禮的方家女眷、伺候的下人等都應該有一些,但洪夫人惱怒之下,沒去正堂觀禮,直接過來新房把所有人都帶走了,長房無人可以出面,這些本都是她的安排,現在啞巴侄兒擺明要壞她的事,她把自己所有的安排都撤走,算是出一口氣,也有給才進門的侄媳婦一點顏色看的意思。
瑩月暫時想不到這些,她只覺得鬆了一口氣,要是還要面對一群陌生人,她才覺得緊張呢。
不知是不是被褥沒鋪好,屁股底下有一點咯,瑩月擦了把眼淚,往旁邊挪了挪,誰知旁邊更咯,她反手一摸,摸出兩個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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