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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好好守孝,那就說不過去了,而且即便他要,也沒人敢推舉他差事。
這也就是說,方伯爺會冒著氣死老子耽誤自己前程的風險,給一個隔房侄兒出頭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望月躺著,眼睛慢慢放出亮光來,她起初聽徐大太太這個主意,是真覺得異想天開,可不想徐大太太不是信口開河,她是真有算計的!
但旋即,她想起什麼,又有所疑慮地道:“娘,你說,兩府有這個芥蒂,洪夫人為何還願意讓我去——”
徐大太太不放在心上:“這有什麼,京裡面和心不和的人家多了,難道都老死不相往來?我兒,待你自己當家做主就知道了,這類面子情的事兒多著呢,有時越是私下死去活來的,明面上越要裝得親熱。”
這個道理不難懂,望月一想,也就釋然。
徐大太太說回了正題:“方伯爺眼裡,他自己切身的利益才是最要緊的。”她一笑,“不然,他難道還會去心疼那個險些搶走他勳爵的大侄兒?”
這回徐望月不等母親說出下文,忍不住緊緊地接了一句,“不會。”
“這就對了。”徐大太太笑意更深一層,嘴角邊的每一條紋路都透出謀算,“只怕,還巴不得往下踩一腳,看他越低才越高興呢。”
5、第5章
嫡母與長姐的心思,瑩月一概不知,對她來講就是她的好運氣延續到了隔日,因為一早就收到了來自平江伯府洪夫人的拜帖,徐大太太又沒工夫搭理她了,她才往正院門口一站,就被打發了回去。
瑩月歡喜地轉身就走,她不是沒心沒肺,事實上她在趨吉避凶上很有一套長久以來歷練出的直覺般的預感——平江伯府與徐家如今落差巨大,打從兩年前承了爵後,洪夫人的貴足再也不曾臨過徐家的大門,這一遭主動要來,目的指向十分明確:必然是為著兩家小輩完婚之事。
而望月現在有了別的念想,對舊婚約只有避之不及,徐大太太不會再樂見洪夫人的到訪。
瑩月怕她不溜快點,讓心氣不順的徐大太太一眼看見了,又得去數樹葉子。
巳中時分,洪夫人寶車登門。
這位現今的平江伯夫人比徐大太太要年輕一些,今年三十八歲,身材豐腴,滿月似的面龐生得略為普通,但妝容衣飾十分嚴整,眉目之間精神奕奕,乍一看,倒也是個中年美婦人。
分了賓主安坐下來,洪夫人先笑著替方寒霄的至今未見蹤影解釋了一下:“都是我們霄哥兒年輕胡鬧,他一回來,我就催著他來貴府拜見賠禮,不想老伯爺乍見了孫子,又喜又怒,老人家的身子禁不住這麼大的情緒震盪,病情一時看著輕了些,一時又重了,霄哥兒是個孝順孩子,為此一刻不敢離了老伯爺身邊,所以方拖延了下來。”
又說起望月,“大姑娘呢?怎麼不出來見見,可是昨日去隆昌侯府累著了?”
徐大太太一邊讓丫頭上茶,一邊面露憂慮道:“不是累,是著了風受寒了,才吃了藥,人虛得起不來床。”
徐大太太昨夜忙著完善自己想出的對策,幾乎一夜沒睡,她這個年紀,虧空了覺脂粉都難以遮下去,此刻臉色暗沉,眼皮浮腫,看上去確實是一副心憂女兒病體的形容。
洪夫人聽了,關心地問:“病得這樣重?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費心弄了隆昌侯府的帖子來,大姑娘也不會受寒。”
這一點是連雲姨娘那邊的丫頭都沒打聽明白的——與以往徐大太太以女兒憂悶成疾要散心為由去主動向平江伯府索要帖子的情形不同,這一回,是洪夫人先給予了請帖來。
也只有如此,從情理上才說得通,不然就在昨日之前,望月還幾乎要嫁定了方寒霄,撿在方老伯爺重病的當口還去要帖子出門玩,徐大太太沒瘋,不會這樣坑女兒。
不過由洪夫人遞過來的就不一樣了,去了,那是從長輩之命,就算還有那麼點不好看,也容易遮掩過去。
眼下徐大太太只覺得,女兒這趟門實在出得好,出得妙,洪夫人遞的這一張帖子,更堪稱救命帖。
有鑑於此,她和和氣氣地回應道:“這怎麼怪得著夫人,夫人想著望月,是望月的福分才是。”
洪夫人卻似仍掛念著,提出來要去探望一下病人。
因望月是真病,加之她這病關係著徐大太太往後的設計,能令洪夫人眼見為實是最好,徐大太太就一邊說著“這可是折煞她了”,一邊配合地站起來,引領著洪夫人往廂房去。
瑩月都有自己的小院,望月自然更有,她的院子又大又好,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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