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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類似要賴下的舉動,也許是他未雨綢繆,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有訊息渠道,知道皇帝容他在京完婚後就要把他弄回封地。
於是他選了這個時機。
到底是與不是,不難驗證,只看吉時到後,延平郡王出不出來拜堂完禮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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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一點點西斜,延平郡王一直沒有出來。
倒是宮裡又來了人。
是御醫回去回過話以後,皇帝派遣來慰問的身邊太監。
太監姓吳,內侍也有職位品級,做到“太監”這個位分上的內官,還能被皇帝派出來當差,勳爵高官應該多少都認識,這位吳太監卻是十分臉生,五十來歲的年紀,頂著一副平凡無奇的相貌走進來,沿途來往的賓客沒有一個認識他。
倒是他身邊的那個小太監還眼熟一點——也不知是姓福,還是名福,總之宮外人稱一聲福公公,宮裡就叫小福子。
內侍沒兒女,輪班排輩的現象就很嚴重,這個小福子是皇帝身邊近侍張太監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嫡傳的,跟兒子也差不多,因此小福子不論到哪裡去,一向的體面都很不錯。
這裡面蘊含的意思是,他是很明確的張太監的人,現在會捧著個盒子,跟在吳太監身邊出來,就很奇怪。
吳太監不可能沒有自己的人,他出趟差,把張太監的徒弟帶著幹什麼。
方寒霄混在賓客裡聽了一通,沒聽出個所以然來,無意間一轉頭,倒是看見小福子空著手從二門裡走了出來,腦袋耷拉著,無精打采地。
方寒霄移動著腳步,趕在別人發現前過去攔住了他。
“擋什麼路——哎?”小福子轉了臉色,勉強笑了笑,“是方大公子啊。”
他只見過方寒霄一次,但他記得方寒霄塞給過他的那隻小金馬,實心的,出手這麼大方的賞賜很少見,他因此把方寒霄記得牢牢的。
方寒霄跟他笑了笑,比劃了一下臉色,意思問他怎麼不高興。
小福子道:“沒什麼,唉。”他嘆過口氣後,垮了臉道,“只是我師傅走了,我有點想他老人家。”
方寒霄表情疑問——走了?
小福子左右看了看,小聲道:“方大公子,我告訴你沒有什麼,要不了兩天大家應該都知道了,不過,最好還是不要說我說過。”
小福子的話也在心裡憋得很難過了,但宮裡人人面上笑得親熱,一轉臉就要把你踩死,他一個都不敢交心,方寒霄是宮外的人,又有啞疾,與他一個小內侍是肯定沒有利害關係,他因此才敢說兩句。
見到方寒霄肯定地點點頭,他就道:“我師傅被髮配去鳳陽了。”
只說得這一句,小福子的眼淚就快要掉下來。
他最大的靠山沒了,以後所有前途都變得未卜起來,怎麼能不想哭呢。
方寒霄一驚,拉著他蹲到一棵樹後去,折了根細枝在地上寫:為什麼?
小福子識字,他這樣被大太監收為徒弟的小內侍,是往接大太監班的方向培養的,在內書堂上過學,看了哭喪著臉道:“我不知道,我師傅也不知道,我師傅求了皇爺,可是皇爺說不是發配,只是皇陵那裡缺人鎮守,才叫我師傅去的——可是都讓去守陵了,怎麼還不算發配呢。”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是多麼風光有權柄的名頭,一下被踢去守座千里之外的陵墓,這個落差是太大了。說不是發配,很難讓人相信。
鳳陽與皇陵兩個詞連在一起,點醒了方寒霄——鳳陽原來鎮守皇陵的太監,可不正是姓吳?
這個吳太監捲入蔣知府販私鹽案中,去年底時曾有旨意召他入京,因正好趕上過年,各衙門封印,這樁案子暫時停滯了下來,年後隆昌侯潞王那樁大案隨之爆發出來,蔣知府就不夠看了,連著吳太監也神隱,方寒霄都沒把他想起來。
不想,如今諸案已結,案件關聯的所有人都沒落著好,這個多年前被髮配去守陵的太監卻是來了個大翻身,不但逃過了訊問,還重新回到了宮裡,把原來皇帝身邊的近侍張太監給擠走了。
這真是出人意料了。
犯忌諱的話,方寒霄不好問小福子,就只又寫:你是跟吳太監來看望郡王爺的吧?怎麼一個人從裡面出來了?
小福子撇撇嘴——方寒霄不可能跟吳太監去告他的狀,這個話他就很敢講:“吳爺爺跟郡王爺說話呢,我看有點嫌我礙事的樣子,我們這樣的人,最會看人臉色,我當然就走遠點了。”
他原來是張太監的人,吳太監才回來,對他疏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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