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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他機靈,很得伯爺的喜歡,有一天,他說伯爺差遣他去做一件要緊的事,這件事要是做成,伯爺就不是伯爺了——”
瑩月面露疑惑,宜芳看見了,忙改口:“我說岔了,伯爺當時還只是二老爺,應該是,二老爺就不是二老爺了。”
“我哥哥一去就沒回來,我記得,那是六年前的春日。”
116、第116章
方寒霄的身體已完全站直。
這一刻; 他周身散發出的凜冽壓迫之意; 尤勝一張繃緊了弦的弓。
宜芳的聲音都被壓低了點; 但事關她自己的未來,她撐住了繼續說道:“我當時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過了一陣子; 大爺那個樣子回來了——”
她面上閃過一絲餘悸,“我; 我聽說大爺受傷,偷偷跑去也看了看; 但還是沒有多想; 直到後來; 我一直等不到我哥哥回來; 我當時只是個小丫頭; 到不了二老爺面前,就在府裡瞎打聽,二夫人才把我找了去; 告訴我; 我哥哥是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捲入了地痞的鬥毆裡被打死了。”
宜芳的眼中浮上了淚,“我傷心死了,可是我不懂外面的事,也沒處求證; 主子怎麼說,我只有怎麼信了。二夫人看我聽話,就說我哥哥是為主子辦事時沒了的; 是個忠僕,因此升了我的等,又把我調了個好位置補償我,我傻得很,還感激過二夫人。”
瑩月聽到此處先懂了,這個宜芳原是這樣到了洪夫人身邊,看來洪夫人還比較信任她,當時往新房派遣丫頭的時候,才把她也派遣來了。
“但是又過了一陣,老伯爺趕回來了,然後,大爺出走了,再然後,二老爺變成了伯爺——”宜芳眼中閃過恐懼之色,“我終於把我哥哥那句話記了起來,可是——”
可是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她意識到這底下可能藏了可怕的秘密,正因如此,她惟有守口如瓶,她一個簽了死契的丫頭,洪夫人要捏死她不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
她非但不能替哥哥解開死亡的真相,為了保命,還只有努力忘記。
“你,”瑩月嗓音乾澀地道,“你所言,全部當真嗎?”
“婢子沒有一個字是虛的!”宜芳立刻道,“不怕實話告訴奶奶,我原來不說,一是覺得說了也沒什麼用,我哥哥只給我留了一句話,能做得多大準呢,二來,我一個丫頭,也沒什麼志向,只想把日子得過且過下去就算了,大爺,大爺這樣——”
瑩月懂她的未竟之語,要求一個身家性命都不在自己手裡的小丫頭出頭爭取什麼天理公義,是苛求,方寒霄回來是回來了,可是他裝著啞疾未好,落在宜芳眼裡,便是他並沒有能力與方伯爺爭鬥,這種情況下,她不敢站到大房來。
宜芳接著道:“我也不知道大爺奶奶的為人,恐怕說了,沒個結果,白賠了一條小命,就想繼續閉嘴算了,可是,我不知道二爺發什麼瘋!”她的聲音又狠起來,用詞算得大膽犯上,“我在府裡混一口飯吃還罷了,我哥哥泉下有知,也不會怪我,可是倘若叫我做了二爺的人,替二老爺那一房生下什麼兒女,我過不去這一關,我怕我哥哥閉不了眼!”
宜芳這個哥哥,替方伯爺幹了髒事後被滅口的可能性已經昭然若揭了,宜芳自己抱著這個秘密琢磨了多年,很顯然早已想明白這一點,她說方寒誠“噁心”,真正噁心的點在這裡,方寒誠在女色上的輕浮性子,推了她最後一把,讓她終於吐露出了真相。
方寒霄的心情已平復了下來,他當年苦求證據而不得,如今人證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了他面前,短暫的激越心緒過後,他執筆寫:你可敢到老太爺面前說此話嗎?
瑩月探身看了一下,轉頭複述給了宜芳。
“我敢!”宜芳立刻道,跟著又磕了個頭,道,“只求我說完以後,大爺奶奶如要和伯爺鬧開分家,把我帶著,若是因著我哥哥,嫌我礙眼,將我轉賣與別家都行,只求別打發我回二夫人那裡。”
方寒霄沉吟著點了點頭。他問這句,只是最後的試探,並不打算眼下就拉著宜芳去,方老伯爺偏疼他,他也不忍心去刺激方老伯爺,這個真相說與不說,如果說,怎麼說,他都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宜芳出去了,她仍舊回去自己的廂房住著,穩妥起見,瑩月告訴她這一陣都不要出去,證人必須保護好了。
這一個意外的變故過後,時候就很晚了,大約也是因著晚,被打發走的另五個丫頭沒有什麼迴音,暫時還算安靜。
草草洗漱過後,燈熄夜寂。
方寒霄的胸膛被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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