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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她既為紅拂與李靖修成正果而欣喜,又為李靖殺人而揪心。
“藥師為我的痴心所動,卻就此犯下殺人罪行,最後還是兄長為他頂了罪,我得到藥師卻失去了兄長。藥師出身名門,他的家人都覺得我是不詳之人,執意不肯讓他娶我;李客師更是煽風點火,以我的出身說事。藥師守著我,為我找來名醫,但醫生只能治病,卻不能治命。”紅拂女又幽幽地說起了那些傷心的過去,彷彿又回到了那最最艱難的時光。
塵世間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幸福時刻回憶那些不堪往事,因為那是揚眉吐氣的時刻,那也是衣錦還鄉的時候;可她與李靖有情人終成眷屬之時,收穫的卻是更大的傷痛。
“姐姐為何如此說?”來雁北聽她說到最後一句,也不由得茫然起來,童話故事在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進入大團圓的節奏;她不知道的是,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那個醫生告訴我,因為這場大病,恐怕我從此無法生養了;當我聽到這話的時候,我甚至連要死的心都有了。”紅拂女沉痛地說出這話,顯然她對此仍是耿耿於懷;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麼事情比不能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孩子更令她遺憾的嗎?
“藥師得知名醫的診斷後,反倒下了娶我的決心,他為此甚至不惜與家人決裂。從那以後,他一直沒有回過他的家,也一直沒能見到他的兒女和兄弟,儘管他定時地託人給孩子稍帶生活費。我五年沒有生養,心中一直愧對藥師,可若是沒有李客師,何至於此?”
紅拂女說到此,長舒一口氣,顯然這些深藏於心底的往事她從未對人提起過,哪怕是她的同胞兄弟,哪怕是與她同床共枕的李靖。
“姐姐,原來你如此辛苦。”來雁北輕輕地握著紅拂女的手,以前她總是為紅拂女的勇敢而歡呼,卻從未想過傳說姐的風光背後有這許多令人心酸的痛苦。
“我習慣了。”紅拂女的手任憑來雁北握著,點點頭苦笑道。
生活就像是被強姦,當你無法反抗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便是去試著享受;但從法律的定義而言,被害者卻很可能就此變成通姦犯。
從痛恨變成習慣,從習慣到你離不開他,這就是體制。還有什麼比被迫去習慣更令人痛苦的事嗎?
晚風輕拂,紅拂與來雁北一時安靜了下來。當紅拂女不經意地抬頭時,才發現李靖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她的身前,一如既往地凝望著她,眼中滿是柔情。
“雁北,咱們走吧?”蘇遊也站在不遠的地方,出聲招呼著來雁北。
“這就要走嗎?我還要與這好姐妹多親近親近呢。”紅拂女趕緊擦乾了眼淚,右手卻拉著來雁北不放,她的話中明顯已經多了豪氣,哪裡還有剛才回憶往事時的頹喪?
“今日有些晚了,小妹改日定當再次登門拜訪,那時說不好就要叨擾姐姐親自下廚了哦。”來雁北暗想著蘇遊大概已經把事情辦妥,又想著今日紅拂女情緒並不太好,實在是不便再呆下去了。
“那好吧,改日初臣一定掃榻相迎,你們路上小心些。”紅拂女也知蘇遊與來雁北的去意,只好與李靖肩並肩地站在當地向他們揮別。
“李藥師答應你的邀請了嗎?”來雁北感覺到蘇遊的情緒,她在問這話時基本上已經有了答案。
“想不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不對,是李客師,看來大事不妙,至於結果嘛,還是要看藥師夫婦商量的最後結果了。”蘇遊點點頭,差點就說了句口誤,顯然他對結果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一路上,聽了來雁北說完了紅拂女故事,蘇遊也是唏噓不已。
蘇遊原本以為風塵三俠是結義兄妹,此時方知虯髯客和紅拂竟然是親生兄妹;不由又想起虯髯客張鼎來,若是能得他的相助……
顯然,這事也就只能想想罷了。
085無邊落木
月未升,繁星漫天。
蘇遊把來雁北送回家以後,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趕緊又坐回了馬車中。
馬車再次停下,蘇遊在小九的陪同下向太白樓的門口走去。他已經有許久沒來這太白樓喝酒了,也許最末的一次可以追溯到去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那夜他大醉而歸,路遇侯君集。
此刻蘇遊進入太白樓門口,當看到那巨大影壁上的《將進酒》時,竟不由得有些唏噓。
什麼才是人生得意?何時才可盡歡?
半年前的蘇遊是這兒的掌櫃,一切都是他說了算,那個時候他無意於事業,只願醉生夢死。可楊二理所當然把他推向了朝廷,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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