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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做“二哥”的員外郎應了一聲,便帶著妻子和一罈酒就走了過來;蘇遊抬頭看時,卻是個三十四五歲的魁梧漢子,肌肉結實面板微黑,身旁站著的卻是個二十左右的麗人,蘇遊想不到這樣的人物與杜如晦有通家之好,也就不再奇怪,趕緊起身施禮:“在下蘇遊,見過二哥。”蘇遊不識面前是誰人,卻不耽誤他跟著杜如晦一起稱呼。
杜如晦則向他介紹道,“二哥,這位是將作丞蘇橫波,橫波,這是駕部員外郎李藥師。你們也多親近親近。”
兩人一齊拱手道“久仰”,仿是江湖人又見江湖人,蘇遊知道這貨是在敷衍自己,但自己卻不能說不識此人,卻又不太相信自己有此奇遇,不由再次問道,“那麼這位娘子便是紅拂了?”
旁邊麗人笑道,“橫波,可還記得中元夜?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蘇遊聽她聲音,也不由得啞然失笑,“虧得蘇遊有眼不識泰山,竟把紅拂女當成了俏駕娘。”當時夜黑,蘇遊未曾見到紅拂的臉容,但她那清越的嬌音卻言猶在耳。
“你把初臣當做駕娘,初臣亦只好當你是船客了。其實當晚本是要陪大哥夜遊東都來著,想不到卻遇到你這個豪客。拙夫與我初到東都,正為這阿堵物發愁,你的慷慨倒是解了我家的燃眉,不過初臣不會忘記你的慷慨。”紅拂女如此說,李靖也在一邊點頭,“橫波之隨性,不讓義兄,也難怪你二人萍水相逢竟能把酒言歡了。”
杜如晦卻如同聽天書一般,張初臣當日巧遇蘇遊的事,當然不會到處亂傳,但她沒有忘記告訴丈夫留意此人,所以李靖的“久仰”,也並不是敷衍。一時張初臣卻進裡間陪杜如晦的妻子去了,廳中三人邊喝酒邊說些都中趣聞,蘇遊這才多少算是瞭解了杜如晦的近況。
杜家早先也是小康之家,無奈如晦的父親早年便去了蜀中巴州做了屬官,幾年難得迴轉京都一次,叔父杜淹則與名士王通等一起離朝隱居,杜家從此沒落,杜如晦超過了十五歲,無法跟隨出仕的父親,便只好在京城坐吃山空。
妻子劉月娥父家還算殷實,她經常也能拿點孃家的錢財救濟,可是窮得久了,孃家也是不依的,如晦邊抄書邊等待朝廷的安排,卻一日更比一日落魄了,最近兩月又受到了印刷術的衝擊,日子過得更加是捉襟見肘,只好靠李靖的工資接濟度日,然而李靖從六品的官職,年薪與蘇遊相差無幾,每月算下來雖有四五千錢,可是李靖的前妻還留下了兩個孩子,所以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過。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這尷尬的時刻,劉月娥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這真讓杜如晦又喜又憂。當然,即便蘇遊不來,也還有李靖夫婦資助,可是,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想著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有些事似乎單靠金錢也是解決不了實質問題的,蘇遊不由感嘆道,“看來,大隋基本做到了‘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但要做到‘優者有其榮!能者得其用!’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啊。”
李靖卻道,“沒有什麼是天生就應當得到的,更多的東西要靠我們的雙手來爭取。”
包括小九,旁邊三人聽他這話,都是一時豪氣頓生,似乎眼前的所有困難都能靠雙手解決似的,蘇遊當然不能給他解釋所謂的“天賦人權”,也是點點頭,然後對李靖杜如晦道,“其實一進門的時候我也說了,此次可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確實是來找克明做些事的,且不管把這當成事業來做,或者全為稻粱謀,我想,最開心的事莫過於‘優者有其榮!能者得其用!’吧?”
當下蘇遊又把創辦報紙的想法說與二人,兩人當然也知道了報紙的益處,——讓聖人經義和朝廷的詔令更廣泛地傳播,市民可以不出門便能知道都中動態以及市場買賣資訊,讀書人更是可以撰寫文章得名得利。對於杜如晦來說,不但可以發揮自己所長,還能讓自己有了工作不再為生計發愁,更有可能從此揚名於東都。
“克明,此計確實可行,若是為兄能舞文弄墨,都會忍不住要參與進來。”李靖聽完,不住地點頭,也為杜如晦打氣。
“那,克明,蘇遊便靜候佳音了。重陽節午時,城北翠雲峰,不見不散。”蘇遊見說得他已經動心,見好就收,適時離去。雖然心中有強烈的願望想與李靖結交,哪怕是多聊幾句也好,可是為了平衡側重,他還是必須用更多的誠心打動杜如晦。
至於與李靖增進感情,他相信以後會有很多機會的。
034飲中八仙
九月初九,諸事皆宜。
這一天皇帝也附庸風雅,宣佈朝堂調休,次日的旬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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