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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人將他們稱為“希臘人”,那麼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侮辱,因為“希臘人”表示“原始人”。拂菻國是中國中古史籍中對拜占庭帝國的稱謂,亦稱其為大秦或海西國。
“那麼,您也是特意來向吾皇陛下朝貢的?”蘇遊亦是鞠躬回禮,並微笑著舉手示意他走向集市邊的一間樂坊。不過,蘇遊的語氣中特意加重了“特意”和“朝貢”兩個詞語,以作特別的點明,這羅馬人奸笑一聲,似乎在品味“朝貢”這兩個字的甘美,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朝貢不是貿易,卻比世界上最賺錢的買賣——海上貿易的利潤還要高十倍。天朝的大度賞賜,是建立在番邦臣服的基礎上的,所謂“我行王道,諸夏來歸。”萬國來朝,一向是儒人們標榜的天下大治,四夷賓服,國運昌盛的表現。
文革時期,到達中國的英國商人都是揮舞著紅寶書下飛機的,《人民日報》曾受寵若驚的報道說,“這表明,英國的勞苦大眾都支援我們的革命行動,我們的文革大業在世界範圍內深受好評。”後來,改革開放後我們才知道,當時,英國商務部印刷的商務手冊中,提醒英國商人,到中國來經商,揮舞著紅寶書下飛機,可以獲得比以前多四倍的利潤。為了幫助商人獲得這些利潤,英國商務部特地在中國採購了大量的紅寶書,免費給商人發放。
如此看來,朝貢文化不僅在天朝上國深入人心,亦是西方世界航海商人們的終極撈錢手段。
041市門立雪
這個時代,中國的航海事業尚未起步,甚至連琉球都還未被發現,往東北方向去過最遠的大概只是新羅百濟,另一個方向是下南洋,從廣州出發,然後一路沿著島嶼航行,馬六甲就是最遠的極限了。
這是因為舟師們需要透過他們能夠看到陸地特徵,來判斷航向是否正確,所以總是保持與岸邊比較近的距離航行。總之,沒有一個船主敢冒險出海到望不見陸地的洋麵上去,他們怕遇到風暴、怕被海盜搶劫,但歸根結底,還是怕迷失航向。
如果能夠得到他們的航海圖,或是得到牽星術的話,中國的航海時代豈不是要提前八百年開啟?一時又想到,這時候貌似指南針也還沒發明吧,是該發明指南針蒸汽機什麼的了……蘇遊想著想著,嘴上差點流出了口水。
“我尊貴的朋友,我們,我是說,你我可有合作的可能?”羅馬人看著蘇遊發呆,一時也不知自己哪得罪了蘇遊。
“當然,那簡直是一定的。或許咱們的合作可以從互相認識開始。在下蘇遊,表字橫波,是朝廷的七品將作。”蘇遊說話比以前隨性了許多,卻似乎也染上了羅馬人的惡習。
“額,好吧,我叫巴德,願意為您效勞。”
巴德?好熟悉的名字,蘇遊一下想到了那個貪婪的冒險者,他在祖阿曼冒險時被巫醫變成了青蛙,當然,不會有公主會去那種地方拯救他。
“我能打聽一下您進貢之外的貨物嗎?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份訂單。”
“當然。事實上,我此行帶來了龍涎香、大象牙及大犀角。還有多木香、蘇合香油、沒藥、玳瑁、密香紙。”巴德隨口報出貨單,滿臉的驕傲。
“額,恐怕有些東西是您沿途採購的吧?怎麼沒有玻璃呢?”蘇遊對於密香紙有一定的認識,如今皇宮中用的就是這玩意,而這密香紙的進貢可以追溯到謝安從東山走上朝堂的時候,離現已經二百多年了。它一入宮便很快代替了簡和帛,迅速成為了朝廷官方檔案的載體,不過,重點在於這些密香紙的產地,它們來自印度和泰國,而非羅馬。
“您說玻璃?玻璃器皿在羅馬帝國只是一種廉價的民用品,就如同瓷器在大隋的處境一樣。販運玻璃,除非是那種完全透明地白玻璃方才有利可圖。只是,您也知道,玻璃的最大特性除了珍貴外,還有一項,便是易碎。”巴德聽見蘇遊那麼一問,神色有些尷尬,但還是狡猾地繞過了第一個問題,他相信蘇遊也不太在乎那個問題的答案,不過,聽說有人已經進貢過密香紙,巴德已經在計劃著其他的銷售渠道了。
“那麼,羅馬的玻璃工藝如何?”
“大約在五百年前,羅馬的敘利亞行省就成了玻璃製作中心,那兒的彩色玻璃製作精良,器皿花紋繁複,顏色絢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透明玻璃的氣泡問題一直無法解決。”
巴德的解釋,讓蘇遊又驚又喜,氣泡問題蘇遊之前是關注過的,自己大概可以解決,而從他的話中,可以得知另一個資訊,那就是玻璃的配方應該不難得到,或許中國的典籍裡便有記載,比如東晉葛洪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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