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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這人來自外邦,蘇遊努力回想除夕的夜宴卻怎麼也想不起與他有過交集的畫面。
蘇遊對他的求字亦喜亦愁,最後還是無比堅決地搖了搖頭。
“那就是說沒得商量了?就這一副賣給在下如何?在下願意付三兩銀子。”這小子倒還是個急性子,一邊掏出錢袋,一邊就要上來收這墨跡還未乾透的字。
“無知蠻夷!你以為我等未見過三兩銀子嗎?”姚文廣憤怒地站了出來,說出了屋裡眾人的心聲,隨即這蠻夷受到了眾人的一致指責。
“就說你要多少錢才肯轉讓罷,在下對於這副字勢在必得。”這個蠻夷倒也是個倔驢,並且一點也不在乎外交上的影響,“若是掌櫃的敬酒不吃,可別怪在下手下無情哦。”最後一個字才出口,姚文廣已經倒飛出去,脊背上撞翻了兩張椅子才停了下來。
要說這小蠻夷也並非愚蠢之徒,幾句話間已經從他和蘇遊的矛盾轉化到了他和姚文廣身上,姚文廣是開書肆的,而他現在只是想從他這買副字,這看起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種變化讓屋中的書生與書店老闆沒有了階級兄弟般的同仇敵愾之心,也沒有太好的理由指責這個同樣是來買書或是是求字的蠻夷。
“無恥狂徒!竟在書肆動武,真是有辱斯文!”蘇遊正要上去給這蠻夷幾句教訓的時候,卻聽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自樓梯處響了起來,蘇遊轉過頭去看時,竟是大年初一早上與自己起過沖突的裴元慶,不過現在看起來實在比那天順眼多了。
裴雨燕此刻就站在弟弟身邊,雪白的紗冪,緊身的月白色狐裘裹住亭亭玉立的身形,讓她看起來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蘭花。此時裴雨燕也已認出蘇遊,也曾聽說過有關於蘇遊的傳說,但蘇遊卻是初次與她相見,除了有些驚豔之感外,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畢竟,他心中已經有了來雁北。
“哈哈,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你小子的英雄夢還沒醒過來吧,倒不怕一不小心失了前蹄丟了顏面?我勸閣下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好。”這蠻夷刻意賣弄文采,幾句俗語接連用出來也沒什麼大錯。
“少廢話,既然你自持武力,要麼與小爺打一場,要麼給掌櫃的道個歉。”裴元慶看來是個好武之人,兩人的矛盾看起來並沒有到達這樣不可調和的地步,裴雨燕看到強橫的弟弟,拉都拉不住,如果有不明真相者這時候到來的話,一定以為裴氏兄妹才是無理取鬧的紈絝。
裴元慶的仗義,一時激起了屋中文人的愛國之心,既然有這少年給大家出頭,大家當然樂於鼓掌叫好,連蘇遊都暗暗點了點頭,對眼前這熱血少年給予了好評,一時倒忘了差點傷在他的馬鞭之下的事。
“好,不過敗在我淵蓋蘇文手下的從沒有無名之輩,閣下請通名。”眾人在他說出這話時,都似是無意地“哦”了一聲,蘇遊當然清楚大家的恍然大悟,事實上他也知道眼前這塊鐵板不是什麼好惹的人,“蓋蘇文”這三個字他並不陌生,報紙上已經不止一次報道過高句麗大對盧淵太祚攜帶長子來華的訊息。
“淵蓋蘇文是吧?果然是蠻夷。小爺裴行儼,你會後悔今天遇到我的。”裴元慶說著話,已經脫掉了外袍,順手交到了小丫鬟清泉手上。
“好小子,竟然囂張若此,敢打個賭嗎?”蓋蘇文見裴元慶就要動手,卻好整以暇地雙手互壓手指,一時骨骼噼啪作響,此時樓裡眾人都很有興趣地關注著場中兩個就要動武的少年,也沒人想著要給街上那些巡邏的衛兵報信。
“說說看。”裴元慶料想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笑了笑,就像一隻貓在玩弄著爪下的老鼠,顯然他對於將要開始的爭鬥勢在必得。
“你若不敵我,這副字我當然要拿走,還要借你身邊的小娘陪我今晚……觀燈。”蓋蘇文字意是想激怒裴元慶,但在這美麗女子面前終於是沒有說得太過下流,但就算是這麼一說,已經惹得裴元慶暴怒起來,隨即“哇呀呀”一陣大叫,隨即冷冷地說道:
“小爺若輸了,這字你自然拿走,我還會給你送上他寫的三幅字。”
裴元慶雖是暴怒,畢竟沒有把他姐姐搭進去,可這話還是惹得蘇遊一陣無語,黴運來了真是躺著也能中槍啊,裴雨燕何嘗不做此想?兩個被莫名拉扯進來的男女無辜地看著場面上兩個摩拳擦掌的少年,最終眼神終於交匯到一處,隨即又快速移開,彷彿這似是無意的一眼原本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沒膽鬼,終是不敢賭,哈哈……”蓋蘇文狂笑之後,竟然啪地一聲開啟了手中的摺扇,他這冰天雪地裡拿出扇子之舉實在是太過不倫不類了,但這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