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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晟利用鐵勒部以圍魏救趙之計大敗過突厥,也是他向隋文帝獻上了分裂突厥的計策才使得突厥有了目前的局面,但啟民可汗顯然是既得利益者,所以長孫晟每次出使突厥都能享受最高規格的接待,這一次也並不例外。
“在長孫公面前,染干永遠是晚輩。”啟民站起身來,固執地說道,隨即又把身後一個少年拉了過來,沉聲道,“這是染干長子咄吉。咄吉,來見過長孫公。”
“虎父無犬子啊,特勒的成就不在可汗之下。”長孫晟點了點頭,眼前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衣著華麗,手執一把金背射鵰弓,長得濃眉碧眼,相貌粗獷,身材魁梧,尤其雙肩極為寬闊。
“特勒”與中原的“太子”同義,長孫晟聽說他是長子,理所當然知道他的地位。
“多謝長孫公誇讚,咄吉當青出於藍。”少年眼前一亮,隨即給長孫晟行了一禮。
“草原粗人,不懂禮節,長孫公見諒!”啟民可汗聽到兒子口出狂言,歉然道。
“無礙的,年輕人就該有此凌雲壯志。”
長孫晟上前扶起了咄吉,又對啟民可汗的擺了擺手,不過他的心裡並不如臉上一樣平靜。在長孫晟的眼裡,啟民可汗顯然時日無多,眼前的咄吉繼承汗位是毋庸置疑的,不管他將來對大隋的態度如何,終將是一大隱患啊,那自己這二十年來的努力豈非因他而付諸流水?
長孫晟與啟民可汗等人重新上馬,往染干的牙帳馳去。
“天子北巡已經開始了吧?眼看也是秋季將臨了。”染干顯然已經大略猜到了長孫晟此行的目的,隨即試探性地問道。
“沒錯,陛下上月已經從東都出發,如今已到了涿郡,到下月中估計就能出塞來此了。”長孫晟點了點頭,隨即說明了楊廣的行程安排和大致路線。
“天子既是遠道而來,奴當入塞奉迎御駕啊。”染干聽說楊廣早就出發,深感責任重大,又想到東都的各種繁華時,不免惴惴不安。
“外臣來此的原因,就是提前向可汗說明,陛下此次出行的規模空前,隨行眾多,可汗在此做好迎接準備就可以了。”長孫晟搖了搖頭,突厥大軍就像蝗蟲,即使他們現在臣服了大隋,但他們入塞也會嚇到大隋人民的。
“那我必定好好佈置一番,並派我的特勒為天子引路。”啟民可汗聽說楊廣早有安排,自是不幹節外生枝,但他又想著為楊廣做些什麼才好。
“這種草很香?”長孫晟不置可否,卻跳下馬來指了指啟民可汗牙帳邊幾近人高的雜草笑問道。
“沒有啊。”啟民可汗疑惑著也下了馬,聞了聞後不解地回答道。
“天子巡幸所到之地,諸侯都要親自灑掃休整御道以表對天子的至誠崇敬之心;如今牙帳周圍雜草叢生,我還以為這是香草呢。”長孫晟笑了笑,雲淡風輕,但隨即又咳了起來。
“多謝長孫公指教,染干知道該怎麼做了。”啟民可汗認真地說完這話,隨即拔出了所配金刀,先是斬除了一把草,隨即舉刀高呼道,“傳我命令,在半月之內修一條由此通往榆林的直道,以迎聖駕!”
啟民可汗周圍將卒轟然應諾,長孫晟微笑著點了點頭,咄吉卻努力地搖了搖頭,拼命地忍住了眼淚。
視線模糊了,眼前的畫面太美他不敢看……
蘇遊此時剛進入楊廣為迎接外賓擺下的筵席,他能夠忝陪末座不是因為馬球隊長的身份,也不是因為他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內史舍人,而是莫名就得到了楊廣的邀請,這當然也是他遲到的原因。
“啟稟大隋的天子,我百濟此番出使,尚有一事相求。”百濟使者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
此時已是酒過三巡,蘇遊雖是錯過了一些精彩的內容,卻也能腦補出剛才的內容多半是寒暄和暢聊各地風物罷了,百濟使者的迷糊,卻意味著宴會進入了實質性的階段,他們多半是應楊廣之招而來,卻也有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但講無妨。”楊廣風度翩翩,對外邦使者更是充滿了寬容。
蘇遊看著楊廣楊玄感柳謇之崔弘升這些人樣子都難免生出自慚形穢之心,但新羅百濟這些才剛進入青銅時代的外邦友人卻對楊廣等人的大肚能容感覺如沐春風。
“高麗不守舊約,侵犯小國,有不臣之心;我主懇請大隋天子聲張正義,問罪高麗。”百濟使者說完這話,已經隆重地拜了下來。
“大隋的天子,我新羅國也求陛下出兵討伐高麗。”新羅使者抹去了嘴邊的油水,也鄭重其事地起身,下拜。
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