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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二三地申請解辮易服,可這裡畢竟山高皇帝遠的,即便他們形式上歸於大隋統治了,實際上還是橫行一方的土皇帝;況且,誰又敢說這不是啟民可汗的試探呢?
別人給你高帽,你就就坡下驢,實非明智之舉。
於許多歷史性的畫面一樣,吸引住成千上萬眼光的兩人站在當地都是一語不發;一個是中原之主,笑意盎然;一個是草原之王,熱淚盈眶。
“來人哪,賜酒啟民,以作謝禮!”楊廣於啟民可汗面對面站了一會,終於想起了“來而不往”的教誨,隨即對身邊的內侍招了招手。
很快,一個精緻的瓷瓶和兩支透明的玻璃酒杯被內侍用托盤端了過來。
楊廣拿起酒杯先倒了一杯,又端起來親手送到了染干的手上,沉聲道,“這第一杯酒,朕要感謝啟民可汗為大隋和草原的和平做出的卓越貢獻,希望大隋人民和草原人民的友誼萬古長青……”
“陛下過譽了,這是奴的份內之事。”染干誠惶誠恐地雙手接過酒杯,看著楊廣為他自己倒了一杯酒。
兩人舉著酒杯,遙祝了一下後喝下了第一杯酒。
如是者再,楊廣又以感謝啟民可汗的殷勤接風和愛護北地的黎民等理由繼續敬了他兩杯高純度的醉生夢死。
啟民一口氣喝完三杯酒後,蒼老的臉上已是喘起了粗氣;楊廣雖也陪飲了三杯,但他的臉色卻絲毫不變,仍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
突厥的各部首領兩相比較楊廣和啟民可汗的酒量時,再次加深了楊廣此人深不可測的評價;而蘇遊對楊廣的機智則不置可否,他一眼就窺破了酒壺中的秘密,因為後世的連續劇中用酒壺下毒的情節實在是爛大街了。
只是,楊廣這樣處處壓制啟民可汗的做法,真的好嗎?
畢竟啟民可汗已是行將就木了,而他的兒子咄吉則像是**點鐘的太陽;如果啟民可汗失去威信,如果咄吉不安於現狀,那發生父子相殘這種人倫慘劇只是遲早的事。
三杯酒飲罷,啟民可汗已是滿頭大汗,站在一邊的咄吉終於越眾而出,再次跪下來對楊廣道,“陛下,吾父只怕失血過多而……”他哽咽著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眼中的淚花說明了一切,顯然他也深通《演員的自我修養》。
“是朕疏忽了,快帶他下去包紮一下,半個時辰後,朕在寶龍宮帳中擺下宴席,諸位大汗和使者可一同前來。”楊廣點了點頭,隨即反客為主地吩咐了起來。
眾人紛紛應諾,再次拜倒在地。
“自古中原天子會盟塞北諸侯,便是漢武帝,也未必能如朕也。如今有酒,豈能無詩?”楊廣雙手微抬,獨享這君臨天下的快意,隨即把早在腹中存了幾日的一首五言詩緩緩吟了出來,道是:
“鹿塞鴻旗駐,龍庭翠輦回。
氈帳望風舉,穹廬向日開。
呼韓頓顙至,屠耆接踵來。
索辮擎羶肉,韋韌獻酒杯。
何如漢天子,空上單于臺?”
一首《幸塞北》吟罷,自是引來一眾文武轟然叫好,啟民可汗以及各部首領雖是不明其意,卻也紛紛點頭稱是;而楊廣志得意滿,給予啟民可汗和各部的賞賜自是不會吝惜的,這便是皆大歡喜的事了。
隆重的歡迎儀式過後,楊廣又回到了觀風行殿之上,隨即觀風行殿再次緩緩啟動,往寶龍宮帳行去。
外圍的部隊則紛紛安營下寨,馬球隊員們雖然隸屬娛樂眾,但收拾駐地這種事還是得親力親為的,而且這事不能像路上那麼隨遇而安了,畢竟楊廣接下來會用半個多月的時間接見北方各地的首領,而他們至少要在此地待到九月初。
“陛下的詩真的這麼好嗎?我覺得還是先生的‘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更對景些。”雙手開啟行李和日常用具,程咬金的嘴卻不閒著。
“這你就不懂了吧,寫詩是為了明志,這詩實以境界分。有境界,則自成高格,自有名句。”蘇遊聽了程咬金之語,卻搖了搖頭,他盜版的詩當然都是絕世好詩,但吟詩需應景,《將進酒》顯然不適合從人君之口吟出來。
“不懂。”程咬金無奈地回應道。
“就知道你不懂,你剛才說道‘人生得意須盡歡’句,若是隱士的心聲,的確是狂放不羈;若帝王如此,他的責任心何在?相反,陛下吟出的‘何如漢天子,空上單于臺’,就盡顯霸氣。”蘇遊耐心地解釋了起來,雖然他對盜版有一套,但評論文藝作品卻是流於表面的,好在程咬金原本也是個簡單的人。
“這裡必是用了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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