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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變得沉重起來,他沒能忘記他與楊素顏的初會是在崇善寺,而熟識起來卻是在淨念禪院,不過那也只是曇花一現罷了,之後他們便不再有太多的交集,直到來雁北的出現。
難道她的出走是因為自己的成親?蘇遊這念頭只是一閃即逝,他們的地位實在太過懸殊了。
但楊廣和自己聊這個是什麼意思?
蘇遊百思不得其解,卻也只能附和楊廣道,“或是公主心中一時有什麼難解的結,她想通了便一定會回宮的,陛下倒不必為此過於憂心。”
楊廣沒好氣地說道,“朕原本就知楊素之女在那修行的,怕的只是她一時衝動,就此剃度。”
蘇遊小心地接話道,“那陛下的意思?”
“朕能有什麼意思啊,女大不中留,也怪朕管女無方,就讓她這樣罷。”楊廣再次嘆了口氣,說道管女無方時,他倒像一下老了幾歲。
楊廣的幾個子女中,跋扈的楊瑓自然不太討喜,嫁給宇文士及的南陽公主卻是個無腦的貨,更加不討楊廣喜歡了。
他的幾個之女中,單論性子,最好的還要算楊昭和楊素顏了;但楊昭是個悶葫蘆,還是個大胖子,以楊廣以貌取人的性子,怎麼會喜歡他?
所以楊素顏一定是楊廣最疼愛的掌上明珠了,可如今卻莫名出了這種留書出走的事!
這事要是宣揚出去,楊廣和剛死不久的啟民可汗有何區別?
蘇遊倒想不到楊廣這麼看得開,卻還是不解地問道,“那陛下叫微臣過來是?”
“朕只是跟你發發牢騷,特意叫你過來當然不是因為素顏之事。”楊廣苦笑著說完這話,又從案子中抽出兩本奏摺說道,“你看看這個。”
楊廣身邊的王義立即過來接過了奏摺,遞給蘇遊。
蘇遊開啟奏摺時,先是看上面的名字,一本是御史大夫裴蘊寫的,還有一本是御史韋德裕寫的,兩本奏摺不約都不約而同地彈劾著同一個人張信,奏摺中言之灼灼地列舉了彭城太守張信以及眾多官員在運河攔河設卡私自收稅的事。
楊廣的意思,是痛恨張信等人?抑或是懷疑裴蘊和韋德裕結黨?
蘇遊左思右想,一時又想到說好了開春之後下東南之事,難道楊廣是要自己順便去查張信?這種得罪人的事,真的是頭疼啊。
蘇遊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楊廣卻恨聲道,“這張信與張瑾和張衡是族人,張衡恃寵而驕,朕剛剛敲打過他,想不到他家又出來這麼個人,難道是以為朕的刀不快嗎?”
氣氛一下冷了下來,蘇遊從楊廣身上完全能感受到殺氣。
楊廣自平陳以後便為揚州總管,一直在那個崗位上呆了十年,可以說他最好的青春都是在揚州度過的,他對江南人的熱愛遠遠多於關隴各族,也正是看到了這點,關隴門閥才會在他登基或是修東都時都設定重重障礙。
張瑾也是關隴貴族,他也在楊廣的登基之路上使了壞,這使得楊廣一直想除之而後快;但張衡卻像是張氏另外一個籃子裡的雞蛋,他至始至終都是楊廣太子府的人,他為楊廣的登基出了不少功勞。
那時候張瑾和張衡各位其主,表面上是一點都不合拍的,但現在張瑾和張衡卻明目張膽地開始來往,這使得楊廣再次生出了除去張氏的念頭。
問題是,張信之事,裴蘊和韋德裕是否楊廣授意呢?
打打殺殺的事,蘇遊自然不願參與,有些為難地說道,“微臣沒有監察之職,有些愛莫能助。”
楊廣點了點頭,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這好辦,朕上個月不是打算舉薦你為內史侍郎監東南經略史嗎?現在朕再加你御史大夫之銜,並賜你天子劍,準你先斬後奏!”
好吧!當皇帝真是好,這官職加的。
蘇遊北巡迴來時的官職是正六品的內史舍人,原本以為明年春下東南給楊廣湊集軍餉做個正四品的內史舍人也不為過,畢竟裴世矩乾的是同樣的活,掛的也是正四品的黃門侍郎。
但御史大夫是從三品好吧?裴蘊到敵國做了十多年的臥底累死累活回來也就當個御史大夫,張衡跟隨楊廣十來年如一日立下許多汗馬功勞也就當個御史大夫,可蘇遊呢?
“微臣遵旨。”蘇遊恭敬不如從命,隨即領旨謝恩。
“好了,那你三日後便往東南去吧。”楊廣顯然很滿意蘇遊的表現,受了蘇遊的禮後便讓他迴歸原位,又淡然道。
“三日後?”蘇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看來楊廣果然不通情理啊,說好的蜜月呢?
楊廣看著蘇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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