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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他。”
“不可能!”楚璃渙散的目光陡地銳利,鋒芒直指上官燁,“你們上官家若不殺他,誰會對他動手?太子哥哥若不死他為何不露面?他怎麼忍心讓我一個女孩子獨自面對你們!上官燁,別再裝成一副情聖的樣子,這些年我過得夠了,我每天醒來都要慶幸一遍自已還活著,然後再面對你這張臉!”
正文 135:我輸了,你也不見得贏
她在說什麼……
難道他從未愛過?
上官燁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熟悉至陌生的女孩,心口瞬間疼到抽搐,他彎下腰身,企圖找一個姿勢來緩解疼痛,可是他越瑟縮便越苦悶。
“上官燁,時至今日都坦白了吧,因為我們兩個,註定要有一個不能活著去見世人。”她笑得近乎自殘,瞪得碩大的眼睛,像在質疑眼前發生的一幕。
哪怕這一幕,從頭到尾假於她手。
對上官燁而言,最不可信的,是她明明已經發難要將他置於死地,他還在不可置信。
他以為相互猜忌的日子已然過去。
以為自此後他們合二為一,徹底跟從前的日子告別,以為他苦盡甘來,終於等來她的愛。
卻是一朝夢碎,再難收拾!
他淚滿眼眶,哽咽地道:“我要殺我?”
“告訴我,太子究竟死在哪裡了!”她目似鷹狼,兇狠地盯著他,“你們用什麼手段殺了他!你以為,太子死後楚家就後繼無人了?你以為控制了我,讓我給你們上官家生孩子,這個孩子以後就是大陳之主了?”
上官燁冷嘲,呵!
一個二十歲之約助她活到了現在,若沒有這個約定做為交換條件,國公會允她活下去?縱然她全部瞭解,亦是不願面對,從而將所有罪惡,推在他的頭上!
只因他是她最親近的人,便可以被她肆無忌憚地傷害?
心口中的痛一陣陣蔓延,百骸俱裂。
他無力地望著楚璃,自暴自棄地道:“你只信你所信的答案,又何必再向我求證。”
“對,因為你是上官燁,你是八年前宮變的兇手之一,你是我五皇叔被害的元兇之一!”楚璃兇惡地指著他的臉,聚在眼底的淚水隱忍著,不肯落。
“你揹負著洗不清的罪孽,所以你做什麼都是錯的,你的好意善意全是你的偽裝,你只是在帶領著上官家,一步步將大陳收進囊中!”
上官燁無話可說。
八年來她從未相信過,縱他三寸不爛之舌,又如何能說得服?
“五王楚遂被害,只不過眾人的構陷,正巧碰對了帝王心思,真正的兇手是你的父皇,他若肯下旨明查,若對五王有一分信任,何至於赤地千里,五王一脈斬草除根?”
他深深吸口氣,重重地咳了一聲,“宮變一事,你更不必將罪過推在世族頭上,那是因為你兄長們無德行無操守,貪婪無度,若他們顧念先皇屍骨未寒,心懷一分孝道,若顧慮一毫手足情分,有半點為國為民的仁心,又何至於在先皇靈前醜態百出,逼死你母妃,再釀成人間慘劇?”
“而你,將楚家這筆爛賬算在上官家頭上,我認了,只因上官家是楚家臣子,必須有事頂著,有罪擔著,”他絕望的眼神如死灰一般光澤盡失,不見了昔日深邃睿智,她狠目相看,他便憤而直視,似海深情不復存在,“楚璃,若我真想翻了大陳的天,你以為,你攔得住麼?”
答案顯而易見。
哪怕此刻上官燁走出假山洞,整個大陳,依然會聽他號令,跟他賭,這些他握在手中的東西,亦是她的籌碼。
她身上流著楚家的血又如何,她的終點,只不過是上官燁現在的起點。
“我攔不住。”她如實笑說,“但我能攔得住你,讓你走不出這裡,讓你沒有機會翻天。”
“所以……”眼中光芒散去,他生無可戀地問道:“你要殺我?”
楚璃沒有正面回答,悠悠地冷笑相看:“你覺得自已所犯何罪,我必須要處死你?”
他不知道犯了什麼罪,為何非要走到這一步不可。
原來楚璃與她的父皇並無不同,為了高高在上的權力,太多事情可以被枉顧,不近人情,不講道理!
上官燁心口痛得發緊,虛弱的身子撐不起長時間站立,乾脆腿一彎坐了下去。
慢慢吐字:“我無罪。”
若是為保全她性命,甘心扮演壞人角色是罪,他無話可說。
“你知險卻不止惡,縱容上官家為禍大陳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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