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沒說盡,一件大氅飛來把楚璃當頭罩下,成功阻止了她的喋喋不休。
“去找想殺我的人,”上官燁一臉冷漠,邊走邊說,“我在他們身上留了記號,並且可以肯定他們還在船上。”
直到上官燁從客房消失,楚璃才慢吞吞揭開頭上的大氅,剛才滿面喜悅既奉承又敷衍的笑意全部不見,有的是和她這年齡不相匹配的深沉陰冷。
上官燁不是要抓他們麼?她偏要護著,看是誰能得逞吧。
“阿欠!”她揉揉發癢的鼻子,下意識想找件東西擦臉時,才想起阿年從河中撿到的帕子,她忙下床,從亂了一地的衣服裡翻出手帕,這時客房裡油燈亮堂,可見帕角的“蝶”字,像經過千萬次粗糙之手的磨搓,字跡上起了細微的毛邊。
想到那支登船的流鶯,楚璃有了主意。
喝下阿年送來的薑茶,楚璃一夜沒怎麼睡,大早上迷迷糊糊剛睜眼,聽見客房外一陣嘰嘰喳喳,鶯鶯燕燕的好不熱鬧。
楚璃拿那塊繡著“蝶”字的帕子擤了下鼻子,擤完才發現這或許是人家的定情信物?
眉頭稍皺,她抱歉地對帕子默唸一聲“對不起”,然後折摺疊疊,用另一塊錦帛將帕子包上,貼身放好。
說不定她還有機會把帕子物歸原主。
她推開房門,靠坐在門口守夜的阿年忙不迭起身,笑得花般燦爛:“哎呀公子您起床啦,我讓廚子給您燉了點驅寒的湯,一會應該就成了。”
阿年這邊話沒落地,一溜兒串美女們從楚璃的門前經過,七嘴八舌地說:“昨天真是驚險,想我們跑船多年,這種情形還是所見不多的呢。”
“多虧我們遇著大船了,不然河岸上荒山野嶺的,讓我們擱哪兒去啊。”
有人嬌羞道:“重要的是,咱姐妹們昨晚生意頗豐,賺了大把的銀子。”
“噓——”綠衣女子提醒:“別讓顏兒姐聽見了。”
楚璃抱著倆手,目送美女們從眼前一一掠過,臉色陰沉。
等流鶯們離開,慣會看眼色的阿年低聲勸道:“公子彆氣了,各人有各人的苦,也許她們是為生活所迫呢。眼裡不能揉沙子是好,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啊。”
楚瞥向阿年:“就你話多,我不氣的,”她順著流鶯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瞌起了眼睛:“阿年,去找她們口中的那位顏兒姐,點一支舞曲。”
“好嘞,請問什麼舞?”
“長相憶。”
船廳裡飄著飯菜香氣,座位上已無虛席,搭著暗紅幕布的臺上,講書先生正在繼續著昨天未完的故事,比昨天還要生動有趣,聽眾們的興趣也更高昂。
幕布後,一身素衣的船主躬著身子,“這位大人,船上所有人已清點過了,並沒有人員損失。”
深邃目光斂起,上官燁問:“船上所有的人,都在登記之內?若有人水性好,武功高,偷偷上了船呢?”
“這……”船主頓了頓,慚愧地說:“讓大人費心了。”
“所有人都在廳裡?”
船主忙回:“我讓手下一一去請的,凡是登記在冊的人,都在廳裡了。”他不敢把話說滿,畢竟上官燁說的情況確實有可能發生。
“好,在我沒找到人之前,船不得靠岸,”上官燁冷聲道:“吩咐水手嚴防,不要放走這船上的任何一個人,天黑之前,我要把那兩個人挖出來。”
“是,我定當全力配合。”
上官燁在船主面前亮出的,並不是當朝太傅或中書令的官職,而是一個從六品城門郎,這個身份在一條商船足夠應付了。
“好!好!”說書先生講到故事的大高。潮時,聽眾們的叫好聲此起彼伏。
上官燁掀開幕布,看見坐在船廳左側在最後一排的楚璃,楚璃吃著阿年試吃過的饅頭,咀嚼的空檔手上不停,細緻地剝著花生,連衣子都一一除去。
聽得興起了,她嚼著饅頭朝臺上喊了一聲:“賞!”
阿年得到命令,即刻去給先生遞銀子,大概跟先生說了什麼話,說書先生拉開個架勢,一拍驚堂木:“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放下幕布,上官燁負在身後的手慢慢握起,墨潭似的眼眸深了下去。
講書先生前腳場,氣氛迅速轉換,在悠揚的琵琶聲中,八名廣袖流仙的女子長裙拽地而來,剛才為講書先生喝彩的看客們一轉調子,對女人們又是口哨又是調笑。
懷抱琵琶的女子半掩紅妝,向看客們笑道:“由我姐妹為各位帶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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